“你才丑,你全家都丑!”突然出现的怪鸟咆哮道,“老子是孔雀!”
“不得了了,这只丑鸟还会说话!”
秦罗敷蹬蹬蹬跑进屋把她爹拽出来:“爹你看,就在那儿。”
她爹不耐烦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树上尽是青翠的叶子,哪有什么怪鸟:“臭丫头瞎叫唤什么,树上哪有什么大鸟,我看三天不打你,你是皮痒了吧。”
“爹,你看仔细了,就在那……”
秦罗敷的话顿住,她抬头,树上分明空无一物,她惊愕片刻,旋即跑出家门到树下查看,然而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那只自称孔雀的怪鸟。她顿时纳闷起来:奇了怪了,难不成是她刚刚眼花了,又或者是她在做梦?
她憋着一肚子坏水往后退几步,动手掐住跟在她后边的秦老爹,只听见一声轻嘶,还没来得及感慨原来不是做梦,就被她爹再次骂骂咧咧地揪着耳朵拎回去。秦罗敷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后几乎把昨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照常起床漱牙洁面,抻胳膊打哈欠,就在她目光不经意扫过家门外的那棵树时,哈欠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还是那棵树,那只鸟。
她再度兴奋起来:“爹,昨晚那只会说话的丑鸟!”
同样的情景再度上演,秦老爹被她拽来,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臭丫头瞎叫唤什么,树上哪有什么大鸟,我看三天不打你,你是皮痒了吧。”
秦老爹再次骂骂咧咧揪住她耳朵,同样的语态、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动作,此景此景较之昨夜,简直一模一样。
秦罗敷心里极度诧异:真的不是做梦吗,要不要再掐一次?
“小胖丫头,别试了,耳朵不疼吗,小心这次你老爹拿鞭子抽你。”孔雀开口道。
秦罗敷怔住,心事被拆穿,让她无从应对,小脑袋瓜一片空白。
孔雀得意地翘起尾巴,道:“小胖丫头听好了,我来自未来,是守护历史的神明,通晓这个世间所有人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我的存在是不能向旁人提起的秘密。普通人是看不见我的,你能看见我便是是你的机缘,既然如此,你自当好生珍惜,不要把任何关于我的事告诉其他人,否则我就吃了你。”
秦罗敷听得云里雾里,这丑鸟孔雀说的事情她好像能明白,又好像不是很明白,一转念,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爹爹说神明都是好人,不会吃人的,而且你嘴巴这么小,还没我一个拳头大,怎么可能把我吃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能把我的存在告诉其他人,不然可是要出大事的。”
“什么大事?好玩吗?我可以告诉赵大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其他人,他经常给我带吃的,他娘煎的坎饼蒸的卤煮可好吃了。话说你能吃卤煮吗,你们小鸟是不是都吃虫子……”
孔雀见她这幅模样,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从树上栽下去:“总之你不能把见到我的事说出去,这是我们的秘密。”
“知道了,这是秘密。”秦罗敷一脸认真道,“我帮你保守秘密的话,你能给我买吃的吗?”
“……看你表现。”
好吧,重点还是跑偏了,但好歹是糊弄过去了。
从这天起,孔雀就在秦罗敷家门外的那棵梧桐树上住下了,秦罗敷出门时偶尔能看见它,它闲得实在无趣了便会说些即将发生在庐江郡的新奇事。
日复一日,秦罗敷从一个肉团子小姑娘吃成一个肉团子大姑娘。
“焦老太和王寡妇因为买菜的五个铜板才打起来了。”“县令大人因为私藏二两银子被自家夫人揍得鼻青脸肿。”“教书的夫子夸赞歪嘴屠夫家的儿子有出息,歪嘴屠夫兴奋得多喝了几杯,不小心摔了一跤,嘴摔得更歪了。”“焦家派媒婆来向秦家老爹提亲,秦老爹应下了这门婚事。”“种地的赵大给心仪的姑娘写了首情诗,但又怕那个姑娘看不懂,所以把情诗换成了饼……”
“等等!你刚刚说焦家派人来提亲,我爹答应了?!”秦罗敷后知后觉道。
糟糕,被她听出来了。孔雀闭嘴,抬头做望天状。
秦罗敷急了:“焦家?哪个焦家?”
“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那个有恶婆婆和小受气包媳妇的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