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宋明珠忙摆手道,“魏将军根本没有责怪明珠。”
“并无责怪?”
宋淮也觉离奇。
毕竟是头破血流的事,魏明轩竟连一句责怪之言都没有说出口,当真大丈夫所为。
他怔愣一瞬,竟喜滋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道:“良婿,良婿啊!”
宋明珠双颊一红,咬唇急道:“太公在说什么啊?”
“自然是说实话。”
宋淮喜笑颜开,打量一番自家孙女,又抬头回想魏明轩的模样,越发觉得二人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抚掌大笑道:“趁魏将军在王府休养的日子,明珠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
“太公,您老人家别说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明珠面红耳赤,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是急的还是羞的。
“诶,再过一阵子你和魏将军就是夫妻了,怎么还不好意思了?明珠,有太公在,太公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将你安稳交到魏将军手上!”
宋淮斩钉截铁说完,喜不自禁离开。
明明已是八十有余的老头子,从背后看,竟有几分摇头晃脑之意。
宋明珠本想辩驳,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红着脸掩面而去,只是她也搞不清楚,为何自己一整颗心都“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另一边,亲眼看着宋明珠被誉王心腹带走的唐征整日魂不守舍。
他午后才听说宋明珠将人打伤一事,更是急得坐立难安,思忖良久,时至傍晚,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不行,小姐有恩于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小姐离开王府。”
是夜,月照山河。
夜风似乎比往日都温柔几分。
宋明珠临睡前又去客房探望了魏明轩一番,还不忘叮嘱下人一定要在翌日五更天将药煎好。
因为张大夫曾交代,若想伤口快些恢复,每日都要在五更天熬好第一盅药,让魏明轩悉数喝下去。
宋明珠交代好一切,准备返回闺房就寝时,忽听一道口哨响。
是唐征。
平日里这一声口哨就是唐征和他兄妹二人之间的暗号,宋明珠以为唐征担心她,犹豫一瞬还是去了马厩。
果不其然,唐征正眼巴巴候着她。
“明珠。”因着一时情急,唐征脱口而出,喊了她的闺名。
他赶忙改口道:“小姐,属下失礼。”
“算了,你喊我来做什么?”
闻言,唐征并未答话,而是跑到马厩出口朝外环视一番,确认周遭无人,才献宝似地从怀中掏出几张草纸。
“这是什么?”
平日里宋明珠练字作画用的都是上好的宣纸,但她看到草纸上依稀有歪歪扭扭的图和不怎么工整的字迹时,很是疑惑。
“小姐,你不是想逃出去吗?这是我今天画的线路图,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想要避开老爷耳目,必须走暗道。”
誉王府内多密道,一般人不知晓,但唐征这个在王府待了良久的马夫,却是一清二楚。
即便他不知道所有密道走向,至少能闭着眼摸到密道出口。
宋明珠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