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师傅现在有多痛心。
相处的那么多年中,师傅从未有过现下这般神态,空洞寂寥。
她把师傅当成父亲,师傅又如何没把她当成女儿,失去女儿的痛苦便是如此了。
先入为主,师傅比起现在的师傅和亲人更加的重要,没有他又如何能有现在的茯苓。
茯苓不想看到他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所以想要查清楚他跟石寒师傅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纠葛。
因为被师傅的情绪感染到了,茯苓一时忘记了收敛自己的气息,尽管周围有花掩盖,可穆冽多敏锐的一个人,还是察觉到了她。
“谁!出来!”
听到师傅的喝声,茯苓猛的清醒了过来立马没入花海中。
要跟师傅对上她可没有胜算,所以还是逃为上策。
穆冽立马放下酒壶跟了上去,许是被人打扰了他跟徒儿的相聚,追上去时他满脸都是怒意。
茯苓都不敢跑慢了,生怕给师傅一掌拍死。
不过她在丹鸠宗一直都是伪装自己从不显露毒功,这里就不知不觉使用了天玄门的功法。
以穆冽了解天玄门的程度自然看出了有些不对便跟得更加的紧了。
要是别的时候他可能还没有心思去追,不过这会儿打扰了他是必须把人给抓住的。
忽的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茯苓赶紧躲开。
她的功夫都是师傅教的,自然知道这飞来的是什么。
可躲过了一下躲不过全部,一根银针还是扎在了茯苓的肩膀处。
那一没入肌肤就开始蔓延的疼痛让她的速度慢了下来不过又不得不继续逃,师傅就在身后,只要她慢一点就会被抓住。
抓住了她该用什么样的说辞?
强行拔出银针,上面的毒是师傅特意研制的,没有解药之下要强制解开会有些妨害。
茯苓赶紧给自己扎了一针封住毒素。
毒流转的很快,她下针之时便流窜到了好几个血脉上,步伐一顿,她踉跄了一下撑住旁边的数方才稳住身形。
快要出禁地了,她只要在撑着一会儿出了禁地便可以找地方躲起来了。
咬着牙继续跑,眼看着要出禁地了,茯苓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竟然刚好遇到了前面巡视的守卫。
以她现下的情况只能往另外一边躲了。
避开人群逃进一个偏僻的花园她才敢松一口气。
真是倒霉啊,先是看到自己的衣冠冢,后是被亲师傅追捕,哪有人过到她这般惨的。
在茯苓想着要从哪条路回五长老那边时突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当下她便严肃了起来,遭了,她还是躲不过吗?
茯苓准备拔剑的,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受伤了?”
握着剑的手陡然一松,像是有了安全感一般,茯苓心里安稳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眼前这人可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丹鸠宗了,上一次还好说,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一身月白色长袍的景时弦自暗处走了出来,刚才茯苓就是看到他的影子给吓了一跳。
“来找你。”
这一次他很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不再有一丝的犹豫和掩饰。
“你找我?”茯苓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不是受伤了!”景时弦嗅到血腥味有些紧张了。
“轻伤,不碍事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茯苓疑惑的问着。
她可是做了伪装的,景时弦如何能知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