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
云一念伸手摸向耳后,一手汗水,什么也没有。
自从那次谣言之后,她就把正主的身体翻来覆去检查了很多遍,很确定只有肩上的那一个胎记。
“是什么样的?”云一念疑惑地问她。
“是一个,嗯……一个很好看的鸢尾花,不是你的胎记吗?”秦桑子用手指抠了抠,“可是就像长在你的皮肤上一样。”
“你的小铜镜给我。”
“哦哦。”秦桑子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铜镜,背后雕花虽然有点粗糙,但是镜子却比一般的要亮上许多,即使用了这么久,在看到这个小铜镜的一瞬间秦桑子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念念,你的手是真的灵巧,这铜镜比我用过的所有铜镜都清楚多了。”
“那是自然。”云一念脸上略显骄傲,手上仍旧举着铜镜扒拉着自己的耳朵,想看清耳后的痕迹。
那是一株浅粉色的鸢尾花,在她耳后的肌肤上肆意地绽放,不大,却十分摇曳生姿。
云一念紧抿着唇,这个东西,她好像在小说中见过,在哪来着,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念念,念念。”秦桑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她将镜子交还给她,摇了摇头:“没事,我先进去回信,这药再滚三开,之后就可以交给顺儿了。”
“好,你去吧,我知道了。”秦桑子见云一念面色不好,也没有多问,只接替了云一念的位置认真煎药。
鸢尾花,鸢尾花……
云一念心烦意乱,脑子要炸了都想不起来那个情节。
她将自己刚刚写好的回信折好放到一边。想了想又走到镜子旁端详着自己耳后的鸢尾花痕迹。
这到底是什么……
她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应该是和叶玄瑜、花月盈有关,没办法,那本小说里描写得最多就是他们俩的事。
那是个什么事呢……
突然,云一念脑中灵光一闪。
原著中的花月盈也受过一道和红满地类似的极刑,叶玄瑜不忍她受苦便动用了秘术和她结了血契,以血肉之躯代她受过。
虽然刑罚道道都是实打实落在了花月盈身上,伤痕看着也很可怖,但是百分之八十的疼痛都会付诸在叶玄瑜身上,真正受伤的也只有叶玄瑜,并且因着血契的加持,叶玄瑜所受的痛苦是花月盈的三倍不止。
这本书虽然不咋地,感情线很牵强,但是这一幕还是实打实地戳到了云一念,她还浅磕了一下来着……
被结了血契的二人身上都会生出鸢尾花模样的印记,除非一方陨落,否则鸢尾花便永远都不会消失……
那是谁和她结了血契……
云一念猛地想到了那日屋中温柔又霸道的吻,嘴中的甜腥气似乎还在舌尖盘桓……
顾宴!
以血为引,承她之痛,待她受过……
难怪,难怪……
难怪她那日没有因为失血过度而昏厥;难怪她的伤恢复得那么快。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替她承受了这一切……
她原以为那日行刑他不在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一切,原来竟是不能来,来不了……
她本来还有些怨他的……
云一念的身子止不住地在颤抖,一股凉意从她心口涌入四肢百骸。
红满地可是号称连武功高强的侠士都无法安然无恙地承受住,更何况是被血契压制着无法动用内力的顾宴……
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
“念念,你怎么了?”煎完药的秦桑子一推开门便看到了面色极为难看的云一念。
“我要去找顾宴……”云一念颤着声音,状似呢喃。
“什么?”
“带我去找顾宴,我要见他。”云一念一把抓住秦桑子的手,眼睛红了一圈。
她从未见过这样失智的云一念,不经愣了一瞬,才忙点头,安抚她:“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他,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