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双月脸色煞白,她紧抿着唇如坐针毡,最后在无尽的沉默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着声音道:“母、母后,臣妾,臣妾知错……”
“何错之有啊?”秦婉幽幽开口问道。
“臣妾……”“若真要细细盘算,你错处有三。”秦婉打断她的话,抬眼的瞬间气势便压了下来,让秦双月喘不过气来,偏生她的语气还是不徐不疾的模样,“一则,是这个皇后当不好,无法约束下人;二则是无法规束后宫,贵妃都能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三则是当不好秦家的女儿,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将这太子妃的座位拱手让于他人。”
话音未落,原本在秦婉手边的茶盏碎在了秦双月膝边,滚烫的茶水在她细白的手背上留下一抹嫣红。
只听上面的人传来一声暴喝:“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权势啊,皇后娘娘!”
秦双月强忍着痛,动都不敢动,只伏低道:“臣妾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打量着将我这个老太婆当傻子糊弄吧!”
“太后恕罪,臣妾惶恐……”
秦婉冷笑一声,斜睨着地上的她道:“秦双月,哀家不管你是真惶恐也好,假惶恐也罢,只是在你做太子妃的时候,哀家就说过,月岭国的皇后一位,只能秦家的女子来当,任何人,都不行!你知道这其中利害!”
这句话秦双月没接。
“你先前那些个小动作,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不问不管,可这事关皇后,先皇遗嘱在上便是秦家上百条人命,哀家不能不管!”
秦双月紧抿着唇角:“太后……教训的是。”
秦婉冷哼一声:“如今太子病重,正是舒窈嫁来的好时机,可以以冲喜作为由头,还能落个贤惠的好名声,免得夜长梦多。”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这秦双月说的,地上的秦双月眉头微凝,即刻道:“太后慎重,臣妾听闻太子病得极重,若是万一……秦家这一辈就一个女儿,依臣妾拙见还是……”
“确实是拙见,”秦婉打断她后面的话,“叶玄瑜是郭苏儿的儿子,后宫这么些年除了这一个可还有别的皇子降世?单凭着这一点,叶玄瑜也是天都换不了的太子。”
见秦双月不说话,秦婉又道:“你的肚子这么些年是一丝动静也没有吧,后宫里的女人除了那个外面来的,哪个不是?她的孩子能留下来,哀家虽不知原因,但也能猜到,外族的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威胁到太子的皇位,若是露出了些许的苗头,恐怕叶子安……”
秦婉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她只冷冷地看着秦双月,眼神似刀般锋利,冷笑道:“叶玄瑜是天定的皇上,舒窈便是天定的皇后,没有任何可能改变这一切。”
“好了,你滚回宫去面壁思过吧,哀家要准备和皇上提一提这喜事了。”秦婉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站起身向外面吩咐道:“皇后这几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要在宫中好好静养,任何人不得叨扰了皇后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