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最终还是同意去试试。
按照卫翎的说法，就算不成，她也尽心尽力了，将来赵淑英有个什么，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姐弟两也不能怪她什么。
大夫人听说老夫人准备去安国寺上香，说：“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要做就好。”
卫雪急道：“娘，那个赵姨娘就剩下一口气，卫翎还折腾来折腾去的，就算赵姨娘救不过来，她也出尽了风头。听说祖母对她很是赞赏，说论孝心这府里没人比得上三小姐。再往安国寺走一趟，岂不是天澜人人都要知道她是大将军府的孝女？把我和哥哥们置于什么位置嘛。”
大夫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以你的意思想怎么样？”
卫雪以为大夫人蛰伏了这么久终于要再次出动，说：“哪来什么鬼怪？分明是卫翎的借口，就是想博取祖母的注意。要降妖除魔不能请人来府里做法事吗？说到请人，娘在都城里人脉才够强。娘请人来，一来可以洗刷咱们被怀疑毒害卫翎的嫌疑，二来，也可以早些结束这种形同囚禁的生活。”
“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好啊。”大夫人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说。
卫雪得到鼓励，说的更加恶毒：“哼，就她一个姨娘的女儿，还想耍什么威风？以前依仗父亲对赵姨娘还有几分恩情，也算是威风了几天，现在也该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吧。”
大夫捻动佛珠的手一顿：“雪儿，琴竹园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你就不知道反省一下？不要以为什么都是你该得的。原先是我低估了雅兰居，才会给王嬷嬷招来杀身之祸。王嬷嬷跟着我三十年啊，我从未将她当做下人，在我心里她比嫡亲的姐妹还要亲！”
“你和你两个哥哥小时候谁不是她一口口喂大的？你们的衣服从前也是她一针一线做成。这次要不是为了你，她怎么会去顶罪？”
卫雪被大夫人训斥的也很难过：“娘，我没做过那件事情，王嬷嬷对我好，我知道，我也打算给她颐养天年的。可是她自己傻，偏为我顶罪，还送掉自己的性命，我就不信查不出来是有人陷害我的。”
她想起之前卫翎那些话，一开始的时候母亲都没有打算管她死活，现在又说王嬷嬷替她顶罪错了吗？
以前她风光的时候，母亲就将她捧在掌心，落难了，还不是和别人一样，唯恐沾了火星！
“娘，其实你是想说，我还不如王嬷嬷在你心里的分量。她能为你去死，而我，即使这案子查清楚与我无关，可是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让你丢尽了脸。如果可以，你宁可让我去死，王嬷嬷活在你身边，是不是？”
大夫人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大夫人的恼怒在卫雪看来是心虚，她苦笑：“娘，为了你的颜面，我自幼勤习琴棋书画，为了这天澜第一才女，我失去了多少同龄女子的快乐。只是因为谣言诬陷，失去了一个嬷嬷，你就鄙视我，羞辱我。我说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
“我还真羡慕卫翎，赵姨娘虽然弱懦，可也知道护着自己的孩子，我从不曾听她这么责备过卫翎一句。而我，那么多辛苦换来的荣耀，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让你这么不高兴。你究竟当我是你的女儿，还只是一个用来往脸上贴金的工具？”
啪地一声，大夫人忍无可忍，一记耳光重重地落下去，卫雪那吹弹可破的脸上，顿时显出五个手指印。
卫雪懵了。
大夫人不但没安慰她，还严厉警告道：“这些年你的书都白读了。别说比不过赵姨娘那个庶女，就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了吗？是谁教你这么说话，这么忤逆我的？去祖先牌位钱跪着，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你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