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琛搁下手中的毛笔,案上是画了一半的佟婉的画像,他已经思念她若狂。
“是因为打听佟婉的消息还是其他?”
“是因为打听佟婉的消息。”冷锋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密探被抓住,九死一生,这简直比割他身上的肉还难受,因为情报这一块都是他负责的。
“那看来婉儿果然没死,不是在丰城就在泉城。”
“莫泠风。”他念叨着这个死敌的名字,暗中攥紧了拳头。
“可是她到底在哪里呢?”冷锋目光冷冷的,并不显得担忧,反而无比愤恨。
佟婉不是倾国倾城,却是祸水泱泱。
“九成的可能在泉城……”他沉吟了一下,“你现在立刻去查前一个月莫泠风还有薛如凯是否秘密来过宛城。”
如果是他们,回去的路上都要经过曼陀山。
若是佟婉落入薛如凯手里,那还好说,薛如凯那个人只要权势,狼子野心,可莫泠风……
一年前那一战,莫泠风战败,有个容貌和佟婉相似的女子为他中弹,死在他的枪下,佟婉若在他手里,他想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
泉城。
裁缝铺老板煎熬痛苦一夜,还是决定以身赴义,成全他的忠义,他作为线人,生死早就度之置外,本不应该娶妻生子的,更不该涉入私人感情,他这样本来就算背叛了他的主子,现在更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至于家人,都是可以谅解的吧!
听到那沉重的军靴声,他就觉得如丧考妣,整个人都有些不好起来。
莫泠风身上的军大衣甩出利落冷硬的弧度,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启:“易先生,考虑得如何?”
“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屈服的。”裁缝铺老板倔强说。
莫泠风咽喉呵出一声笑,“佩服,真不知道该说易先生忠诚还是说易先生薄情呢!”
他有些惋叹说:“可惜啊,易先生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却不能为我所用,那我便只好做恶人了。”
他轻轻击了击掌,两个卫兵很快走进来,从牢外带进来一个女人。
裁缝铺老板看见那女人的面容整个人都呆住了——是他的妻子。
女人已是一身衣衫褴褛,面容上满是污垢和伤痕,她的眼睛大大张着,已经失去了扬起的神采,就像被人玩烂丢弃的破碎木偶。
她雪白的肌肤上也遍布青紫的淤痕,显然被人凌虐过。
裁缝铺老板的生意一直经营得不错,所以他的老婆跟着他,也从未受过什么苦楚,也算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生活着,哪里受过这种虐待?
“你对她做了什么?”裁缝铺老板整个人异常激动起来,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莫泠风轻笑,仿佛跟人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似的,“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他顿时红了眼,身体拼命向前涌着,企图挣脱锁链,沉重结实的锁链被他击得咵咵作响。
他的手腕和脚腕很快被磨出血痕,可是他一点不觉得痛,眼底的愤恨好像要与莫泠风同归于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