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婉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接过他手上的纸条，哪怕她忘记了一切，她会的东西是不会消失的，她认得这是她的字迹，无可作假。
她的脑海中有关于这个片段也渐渐明朗起来。
这的确是她写的！
她既然和莫泠风是青梅竹马，又怎么会有和沈霆琛在一起的记忆，她整个脑子都凌乱了。
“别相信他，他是骗你的。”莫泠风急急地说。
“那我该相信你吗？”佟婉的目光变得陌生而迷茫。
他竟然叫他佟婉，沈霆琛也叫她佟婉。
莫泠风唇色骤冷，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没想到她的不信任会让他这样难过，好像被千万只利箭射中，千疮百孔，毒血不断蔓延出来。
“我真的是你的女人？”佟婉看向沈霆琛，目光带着几分不确定。
沈霆琛嘴角咧开笑容，“不是女人，你是我的妻子。”
佟婉整个心都是震撼的，“你没有骗我？”她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似乎是喜悦，又似乎是酸苦。
“我若骗你，又何必抱着赴死的态度来走这一遭？”
佟婉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看起来的确没有必要来这里，若不是因为爱她……
那几百支冰冷的枪口随时都可以把他打成筛子。
“那我为什么又来了这里？”
“因为我不小心把你丢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他轻缓地说，却立下坚挚的誓言。
佟婉热泪盈眶，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涌出来。
“他在骗你，别听他的，难道我们的回忆你都不记得？”莫泠风目光深痛，让人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骗我，可是你已经骗了我。”她将头纱完全扯掉了。
她的世界不容欺骗。
她是佟婉，不管那些记忆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会再嫁给莫泠风。
“都是你。”莫泠风目光凶戾，睚眦目裂。
他毫不犹豫就扣动了扳机，准备对沈霆琛的脑袋开枪。
佟婉的手握上枪身，眼眸的光芒那样坚定，决绝，“你若是要杀了他，就一并杀了我。”
虽然她还没想起些什么，她只知道沈霆琛不能死。
莫泠风眸光更是愤恨，沈霆琛一来，她就对自己这样吗？
他眸中一种冷痛决然的光芒浮现，好像要同归于尽一样，“你不要逼我。”
他现在觉得好痛苦，残酷也充满了他痛苦的神经，他想的只有怎样去消除这种痛楚。
“婉儿，你让开。”沈霆琛用手去扳开佟婉握在枪身上的手，佟婉顿时觉得心脏悸动。
沈霆琛语气冷薄:“莫泠风，你这样恨我不过是因为我杀了你的女人，其实你并不爱佟婉，只不过把她当作青鸾的替身罢了。既然这样，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你何必迁怒佟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