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凌循轻扯了下凌歌瑶的衣袖。
她看向儿子，却见儿子的小手指向别处。
她顺着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展颜，以及兰婧雪。
儿子不认识兰婧雪，可展颜却是他唯一的干爹。
就在她想要带儿子转身走人之际，兰婧雪却朝她这里看来。
兰婧雪看到她了，呆愣了几秒便快步走来。
凌歌瑶皱眉，画展是需要安静的地方，若兰婧雪情绪不受控……
可已经到了眼前的兰婧雪，就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眼睛红的像兔子，却并不开口。
凌循很不喜欢这个阿姨看妈咪的眼神，但似乎又并无敌意。
看到干爹走来，他只好求助的看向他。
“我们出去吧。”展颜轻声道。
“你们先出去。”凌歌瑶说。
兰婧雪不肯走，但展颜强行拽住她的手，把她带出去了。
“循儿，你跟干妈们继续看画展，妈咪需要去处理一些事。”凌歌瑶并不跟儿子详细说。
她们一行进来不到五分钟就分开看了，她现在这么说，是要让儿子单独去找人。
“好的妈咪。”凌循应道。
凌歌瑶一出来，就看到兰婧雪眼巴巴的看着画展的出口，她大概是怕自己会偷偷跑掉吧。
“阿瑶，你回来了。”人一走近，兰婧雪就开口了。
“嗯。”凌歌瑶只回了一个字。
在她的计划中，最起码要三个月后才见兰婧雪。
但今天碰巧遇到了，她就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阿瑶，对不起。”兰婧雪又道歉，“五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我……会原谅的。”凌歌瑶说的很肯定，“但不是现在。”
兰婧雪的双手攥紧，这个回答比几年前算是好了一些。她不该再问了，万一又把人逼走了就不好了。
“好，我听你的。”兰婧雪柔声道，“那、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看画吧。”
她真的说完就转身，能看的出不舍，可并不转身。
她个样子，让凌歌瑶瞬间心软。
以前的兰婧雪多美好呀，可现在在她面前却如此卑微。
也许，现在错了的过分的人是她。
她张了张口，但并未把人叫住。
“展颜，你去送她吧。”她最后只是这样说。
“好。”展颜这才去追兰婧雪。
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凌歌瑶这才又进了画展。
她已经无心看画了，便马上去找陆琳琳她们。
几人看到她突然离开又回来，也什么都不问。
凌循也不找她说话，但时不时的回看一眼。
从画展出来，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
“前面有个小吃街，不如去逛逛？”宋格子提议。
现在肚子空出位置了，自是要再去填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