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你的吗？”
这次是疑问句，但顾离的语气依旧平淡。
顾天河周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颓废，低着头摇了摇头，认命般说道：“不是。”
“那你后悔了吗？”顾离凑在他父亲耳边说道：“你后悔害死我母亲了吗？”
此刻，对于顾天河来说，顾离的声音就犹如黑白无常的锁链，缠绕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正常呼吸。
他挣扎着，好不容易开口道：“不是我，顾离，是那个女人一手操办的，你相信我。”
可顾离只是笑着看他，那眼神像是看穿了一切。
顾天河在他的注视下瞪大了眼睛，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激动地喊着，“是不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是不是她？”
“你觉得呢？”
依旧是问句，所有的问题都得顾天河自己想，等他想明白了，也就差不多了。
“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顾天河手撑着床用力，想要坐起来与顾离平视，可身处重症病房的人又怎么能只靠自己的一只手就撑起身体的重量。
他只能躺在**，继续无力地呐喊着：“她是为了离间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你不要相信她。”
“为什么父亲到这个时候了都不说实话呢？”
顾离拿出手机，将那晚的录音放了出来。
里面顾天河虽然没有也没有明说是他做的，但在那样的环境下，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你怎么会有这段录音？”顾天河不可思议地用颤巍巍的手指着顾离，“是你在算计我！”
到这时他才终于想通，短短几天时间就沦落到这个地步，居然是顾离算计的。
可就算他知道也没用了，一连串的刺激让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最终永远闭上眼睛。
心电图上的线条还在跳动着，顾离有些不放心，他让医院的朋友以后每天都注意顾天河的状况，另外还专门请了护工来照顾。
连续几周，那边传来的消息都是正常，顾天河已经成了真正的植物人，顾离这才放下心。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他去了墓园。
在听到那段录音前，他一直以为母亲是病故，他也只是想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只是他没想到顾天河会做那些事，母亲一辈子为了顾家，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洁白的**被放在干净的石台上，墓碑上母亲的照片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美貌。
他不敢想起病**的母亲，她的身体如花朵般一天天枯萎下去，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阻止，直到死亡。
顾天河已经成了植物人，凶手只剩一个，不过想要整那个女人可就轻松多了。
祭拜完母亲，顾离正抬脚离开，却看见陆琳琳站在不远处。
悲伤的气氛被散去不少，顾离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呀。”
陆琳琳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和顾离斗嘴，这些天她已经想通了自己的心思，接下来就是把顾离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