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离开机场,时向迁才找了个凌循没有黏在身边的机会,对凌歌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循儿的性格我当然清楚,他根本没法静心学什么佛学。”
“不过这话不能由咱们说出口,得让他自己试,自己后悔,不然他只会一直记挂着。”
他的神色郑重,一番话也说的有理有据。
但实际上,他却是想到了自己年前为了不让凌循,加入他和凌歌瑶的二人旅行做出的承诺。
当时,凌循人小鬼大地以“和师傅说定,两周放我一次假”为交换代价,答应了他的要求。
但后来时向迁就后悔了,毕竟凌歌瑶如果知道自己敢私下里给凌循乱跑提供机会,一定不会让自己有好果子吃。
他还正想着解决办法,凌循这就自己撞上门来了,他可是很清楚,学佛法那儿的清规戒律都比学武的地方严格很多,到时候自己再爱莫能助地拒绝他的要求,岂不是水到渠成?
所以,他才不会傻到拒绝呢。
凌歌瑶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用胳膊轻轻撞了撞他的腰侧。
“可以啊,知道这么多。”
“那是当然,作为一个父亲,我得时刻保持注意,才能把循儿好好教养大嘛。”时向迁毫不脸红地收下了凌歌瑶的夸奖,还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他们说这话时,正站在病房门外的走廊上。
又聊了好一会儿,凌歌瑶才意识到,说好了和时父一起过来的凌循一直没来。
“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别急,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时父很快接通了时向迁打来的电话,语气里全是哭笑不得。
“本来早就应该出发了,但循儿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说要去一趟后院,还不准我跟着。”
“现在我正等他回来呢,还没来得及出发。”
凌歌瑶皱了眉,凌循这小家伙脑子里又蹦出什么鬼主意了?
正说着,时父又道:“他回来了,我们马上出发,你们别着急。”
得知两人平安无事,时向迁便挂了电话。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时父才和凌循二人姗姗来迟。
凌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报纸抱着的玩意,还护着它不让别人碰。
凌歌瑶好奇地问了几次,他都不肯说出来,只说自己要去看奶奶了,就独自走进病房,把几个大人都关在了病房外。
凌歌瑶心中的好奇感越发浓厚了,
时向迁当然看得出她的心思,把她拉去了一边的一个小房间。
那里原本是一个准备室,但由于医院后来扩建,所以已经废弃不用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小房间有一个小窗户,可以看见时母病房。“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时向迁也有些惊喜:“我还是小时候摔了胳膊被送来住院,自己没事乱晃找到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还在。”
凌歌瑶俯下身,拉开窗户上的帘子一角,隔着玻璃小心地窥视着病房里的凌循。
只见,他走到病床边,对着**正睡着的时母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打开了。
报纸下,居然是一束还沾着露水的花。
凌歌瑶惊讶道:“这么冷的天,他从哪弄到的鲜花?”
时向迁神情复杂:“还记得父亲说他自己跑去后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