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看不懂他眼里究竟包含着怎样复杂的情绪。
“嗯。”
他没有说太多话，只简单应答，声线很干净好听。
阮柔垂下头，声音有些低：“那个......”
阮柔说话时，头低垂着，看上去有几分窘迫。
陆乘渊盯着她，眼神晦暗，一言不发。
阮柔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不该提这件事，但是......
她想说的是，你是为了报复，才这么对她的吗？
她的嗓音有点哑，陆乘渊的眸子微微眯起。
“我饿了。”
阮柔抬头看向他，陆乘渊的眼神深邃，似乎洞悉她所有的情绪。
他抿了抿唇，道：“吃。”
直接从空间取出食物递给她。
阮柔接过食物，小心翼翼地拆封。
一块面包和两瓶牛奶，阮柔拿出面包，撕开外面的包装，把牛奶送到嘴里。
她的眼眶忽然有点酸涩，不知怎么，有些哽咽。
她突然觉得生病了一场变得更加敏感，脆弱了。
陆乘渊眉梢微挑，看向她，”怎么了？”
她站定在他面前，垂眸，声音轻柔，“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醒你做什么？”陆乘渊问。
阮柔垂下眼睑，声音低哑，看了看，确实她也帮不上忙。
没耽搁多久，路也疏通了，众人回到车内开始继续行驶。
就在他们离开一个小时，前面不远处，一男一女一孩子站在路上拦车。
“小兄弟，行行好，能带我们一家三口一程，我儿子才来这世界几年，我不忍孩子和我们死在怪物手里，求你把我们带到安全区，绝不会再麻烦你们。”
那妇女抱着六七岁的男孩，衣服灰沉沉，舔着脸哀求，倒是一旁的中年男人冷漠地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他看上去很凶，但是他并没有拒绝她这么做。
阮柔坐在车里看到这幅画面，微微叹息。
陆乘渊的脸色依旧阴郁，冷漠，没有一点表情。
他们的孩子已经被咬伤了，手臂上血肉都渗透到衣服，看上去惨不忍睹。
那妇女哭得泣不成声，抱着孩子痛哭流涕，跪在路边。
“小伙子，我求你了！”
男人终于开口了，并且踹了一脚那女人，破口大骂，“丢人现眼，有什么用。”
阮柔虽然心里有些波动，但末世圣母心会害死人，要不得。加上末世来临，没有社会秩序维护和法律的制约，人心险恶，本性暴露了。
陆乘渊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车子加速开过他们，毫不停留，队友们也见怪不怪。
阮柔从后视镜看到，男人在车子离开，开始暴怒，并且对那女人拳打脚踢，破口大骂，“丢人现眼，有什么用。”
然而下一秒，震惊到她了。
那妇女不知何时藏了一把水果刀，狠狠刺向男人的腹部。
鲜血瞬间溅出来，染红了那片土地。
男人捂住腹部，脸色苍白，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他身后的男孩也吓傻了，呆滞地望着这一切，眼睛瞪得滚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妇女眼睛毫无波动，有的是呆滞与木讷。
阮柔看着这一幕，为母则刚，她想了想。
一路上，他们也遇到路边不少车前求救的人，只不过根本不会去搭理，末世生存法则，不要散发无用的圣母心，你可怜他们，谁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