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菱被夏小梨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本想借着这个话题挑拨一下,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地反击回来。周围的人也都安静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夏嫣儿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姐姐莫要生气,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这位可是户部侍郎大人家的千金,何况今日是公主的寿宴,大家今日聚在一起本是为了开心,何必为了小事伤了和气呢?”
夏小梨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扫了许菱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轻易试探自己的底线。
而许菱则低哼了一声,心里暗自恼怒,却又不好发作,上次赏菊宴回去后,被爹爹骂了许久,又禁足了许久,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附和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算了,我确实不该随便开口。”
然而,她的语气里仍藏着些许不甘,这让旁边的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夏嫣儿看到许菱的变化,并未多说什么,拉着许菱去了别处,她要问清楚,刚刚见到夏小梨时,她为何是惊恐的表情。
容姐儿和珍姐儿也与夏小梨告知了一声,带着各自的婢女去逛园子,夏小梨则是坐在水榭旁,无聊的喂鱼。
这一幕全都被不远处的俩人看在了眼里,安阳公主笑着对这个侄孙道,“这就是你让姑祖母照拂的女子?”
“嗯。”姬珩对这位姑祖母很是尊重,若不是有她照拂母后,母后或许活不了那么久。
“你这性子就是太冷了,那姑娘不错,姑祖母也希望你开怀。”
安阳看着这个侄孙,很是感慨,皇兄走了,位子传给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那个侄子刚开始看着也敦厚,哪里想到为了皇位,居然能让五岁侄子去那乌烟瘴气的南月为质。
好好的孩子被逼成了这幅模样,她也是心疼的紧,那么好的皇后,被折腾没了,倒是流下了几滴泪。
想到这桩姻缘还是自己一手促成,她就觉得自己愧对这个孩子。
姬珩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定:“姑祖母,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我所求的,不过是眼下安宁,至于其他,不必再提。”他说完,目光又落在远处那个喂鱼的身影上,神色复杂难辨。
安阳公主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侄孙一向隐忍,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让她心疼。这样一个少年,本该意气风发、无忧无虑,却早早背负了太多沉重的东西。“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事都压在心里,”她低声说道,“但人生苦短,你也要多多开怀,你父皇已经是那样了,放下才能安乐。”
姬珩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还请姑祖母帮帮忙,今日给她一些体面。”
安阳公主闻言,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放心,姑祖母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姑娘,何况是你喜欢的,姑祖母疼爱都来不及呢!”
姬珩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姑祖母,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她的话。
而此时,湖边的夏小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头望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即又迅速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