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夫人见状,眉头微皱,似乎对夏小梨的表现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这个乡野长大的姑娘会因自己的话语而局促不安,却不料对方如此镇定自若。
一时间,她竟找不到新的切入点来挑刺,只能故作随意地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刚回京不久,可还习惯?”
夏小梨闻言,略一思索,声音依旧清亮:“多谢夫人关心,初来乍到,确实有些陌生,但家人照顾周到,我也渐渐适应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京城的繁华与热闹,总让我想起乡间的宁静,各有各的美好。”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夫人的礼貌,又巧妙地将两种生活对比,再次凸显了自己的淡然态度。
武安侯夫人听完,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几分,却不好再继续为难,只好讪讪地附和了一句:“倒是挺会说话的。”
旁边的丫鬟们听了,都忍不住悄悄打量夏小梨,心里暗暗佩服她的从容。武
安侯夫人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借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听闻大侄女被这姑娘害得被送到了金佛寺,心里堵着一口气,她原本打算今天好好敲打一下她,没想到反倒被对方不卑不亢的态度弄得无从下手。
见母亲维护的态度,她也收起了自己的心思,今日毕竟是母亲的寿宴,见武安侯夫人收敛了心思,安乐侯夫人只是瞧了一眼,便不在多话。
屋内推杯换盏起来,几位活跃的夫人很快就岔开了话题,烘托的气氛很好。
宴席上,各色菜肴被陆续端了上来,香气四溢。几位夫人言笑晏晏,互相敬酒,看似随意的交谈中却暗藏机锋。有人提起近日京城里的趣闻,引得众人纷纷附和,话题渐渐从个人琐事转向了更为宽泛的议论。
夏小梨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应答几句,不急不躁的态度倒让她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丫鬟们穿梭于席间,为宾客添茶倒酒,忙碌却不失章法。随着夜色渐深,屋内的灯火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或明或暗间,各自心思也愈发复杂难辨。
安阳公主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对夏小梨也越发的满意几分,那个臭小子,到底是遇着能收拾他的人了。
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安阳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上的一个玉镯套在了夏小梨的手上,温和的道,“梨丫头,我很喜欢,这个小礼物你就带着玩儿吧!”
夏小梨还来不及拒绝,镯子就已经套在了手上,不好在推拒了,忙起身谢过。
安阳公主此举让在场的夫人们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人暗自揣测这玉镯的含义,也有人开始重新审视夏小梨的身份。武安侯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夏小梨的手腕,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安乐侯夫人则与身旁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夏小梨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并未察觉到这场微妙的风波。她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玉镯,温润的玉质泛着柔和的光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深意。丫鬟们收拾杯盘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秩序,但眉眼间却多了一丝好奇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