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打着为皇上选秀的名头，路上看中的秀女，自然是不会放过。只不过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玩死了几个，让我帮着处理一下。”
都到了这个时候，李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玩死了几个？”夏小梨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人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蔡公公是谁？他有那么大的权力？”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要将心中的怒火喷涌而出。
李祥低下头，不敢直视夏小梨的眼睛，并未回答，他也只是知道蔡公公是宫里得失的公公，其他的知道的并不多。
自己的身份，还不是主子找个由头披了一张皮子而已。
“蔡公公想必就是蔡净了，他是南贵妃身边的总管公公，就是上次来追杀你的那个黑衣人，已经被我处置了。”姬珩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南贵妃身边的人？看来南贵妃真的是野心不小，居然连皇上的选秀都有胆子插上一脚。
夏小梨没什么要问的了，今日齐贺的事有了答案，程姨的事有了结果，心里有些不舒服，总有些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枉顾人命，李祥该有他的结果了。
慢步在庭院中，姬珩陪着她一起静静的走着，她忽然问道，“你的父皇难道是真的一点儿不知道这些事吗？”
“南贵妃是他扶持起来的一把刀，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姬珩冷声说道。
“那些年很苦吧！”
姬珩知道她说的是在他在南月为质的那些年，“嗯，那些年让我经历了人生最为黑暗的一切，所以面对这样的事，我才能如此平静。”
夏小梨听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些话。
她转头看向姬珩，发现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些苦难不过是过眼云烟，忽然间很心疼他，小小的年纪，身边的人全都是饿狼，现在还要与虎谋皮，他也不过是才刚刚成年没有多久。
轻声问道，“可你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质子了，为何还要对南贵妃如此纵容？仅仅因为她背后是你的父皇吗？你可以很轻松的就灭掉南月和东篱，为什么不能杀了这些害人之马？”
姬珩把人搂在了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目光投向远处的宫墙，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寒意：“梨儿，南月和东篱我灭的并不轻松，我可是布局了五年，内部瓦解了他们许久，时机成熟才能一举攻破的。南贵妃杀了她很容易，可是与她盘庚错节的那些贵族势力，我若不找出来一一拔出，那将会是下一个隐患，你能明白吗？”
他顿了顿，侧头看向夏小梨，“有些事，不能急于求成。梨儿，你相信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夏小梨知道他胸中有沟壑，也有自己的盘算，现在问了，其实有些多余，自己的命都还悬在南贵妃手上，南贵妃哪里是那么好杀的？
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她没有再追问，两人继续沿着庭院的小径缓步前行，秋日的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气氛一时显得格外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