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推开院门,牵着她往里走,“是觉得这名字配你正好。”
夏小梨回眸看着他,“怎么说?”
“冷似霜雪甘如蜜。”
谈诗词歌赋,她确实不懂,乖觉的闭了嘴,然后撩开了衣服要擦药。
姬珩见她这副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别动,我来。”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些透明的药膏在指尖,轻轻揉开,动作轻柔地覆在她先前被树枝划伤的手臂上。
药膏带着清冽的薄荷香,触到皮肤时却并不凉,反而有种温润的暖意缓缓散开,夏小梨忍不住轻“嘶”了一声,不是疼,倒是像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烫了一下。
姬珩抬眸看她,“弄疼你了?”她摇摇头,目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廊下的灯光勾勒着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竟比方才院门外的月光还要让人心头微动。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药膏传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让她先前因紧张而微颤的手臂渐渐放松下来。
夏小梨垂眸看着他低垂的眼睫,长而密,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倒比这院中的景致更让她移不开眼。
药膏很快便被皮肤吸收,留下一层清爽的薄衣,伤口处的钝痛也消散了大半。姬珩收回手,将瓷瓶仔细收好揣回怀中,又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动作一丝不苟,倒像是在完成什么要紧的大事。
夏小梨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撩起的衣袖放下,遮住那片已覆上药膏的肌肤,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
她避开姬珩的目光,看向院角那株被夜风吹得微微摇曳的玉兰,花瓣上还凝着些许夜露,在廊下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姬珩却似浑然不觉她的窘迫,只淡淡开口道:“这药膏是宫中御医用了上好的药材调制的,对这种皮外伤最是有效,伤口很快就会结痂了,还不会留疤。”
他声音低沉温润,像这秋夜的晚风,轻轻拂过她的心尖,让她方才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竟又漏了半拍。
夏小梨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布料,方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药膏的暖意,连带着心尖都像是被温水浸过一般,软得厉害。
姬珩见她不语,只当她还在担心伤口,又补充道:“这几日莫要碰水,也别吃辛辣之物,养几日便好了。”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让夏小梨心头又是一暖,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恰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廊下的灯火,也映着她有些慌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