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榻上,一手捂唇以防泄露声息,一边耻辱地渴求。
晚夜中遵从本能的野兽也不及俞繇此刻放浪形骸,爱意滚烫,却不得疏通。
他后知后觉,出现了变故。
俞繇颤抖身子跌跌撞撞向外面跪爬,拖行着那截大喜的裙摆逶迤在地,将之抛弃,转投其主。
他埋首在被盖上轻嗅,上面侵染年轻躯体的馨香,清雅而惑人,他险些醉倒美人怀中。
言攸右肩一凉,一小片暴露在倒春寒中,很快被浓重的热息烫过,圈画着肩颈线条。
轻啮细舐,眼里如润了一汪烟雨,迎上她的睇视时呷着雨后新茶的清气。
“俞繇你……”
青年如坐莲台,只是并非盘腿修行,反倒是分跨腰际,形似拥倒在莲上。
安寝前的俞繇没有半分狎昵逾矩,而现在已濒临失智疯狂,唇瓣循着喉管攀吻,呢喃不清。
“清和……我疼,好疼,一直疼……”
他摇头又咬舌,拉扯一丝清醒。
“母亲……晚膳、还是、还是合卺酒……有药……”
言攸恍了神,听他孱弱又强硬地哭诉,拼凑成段落。
可她没有任何不适。
言攸到底是没有推拒,稍加回想就了然于心,合卺酒没有问题,是晚膳。俞繇的口味与她还是大有不同,有一两道菜她碰也没碰。
不过这药当然不是专给他一人下的,只是恰好她没有食用躲过一劫。
林氏担心俞繇与李知薇夫妻不睦,不肯行房,才设计了这么一出。
又或者……或者是担心俞繇身体不行,才想出这种法子助兴?
言攸略囧。
俞繇色若晚霞,晕红了满面。
腰带也松松散散斜挎着,而哪怕浑身脱力,独独一处偾张地叫嚣,好不夸张。
“疼。”
俞繇不骗她,是从不骗她。
下药的人手里很可能会有解药,但他总不能就这样出去要解药,传出半点风声,他在朝堂上的形象就一落千丈,成为一众同僚口中的笑柄。
“清和……可怜可怜……帮帮我……”他鼻尖蹭过她耳郭,讨好似的,而两手并不安分,抓着她纤长又柔软的手去握,似乎涨得更可怖了,和他平日里的文弱形象半分不合。
他无非是想证明难受。
旁边的花烛仍就燃烧着,能看清他的脸色,不大好,牙关轻咬,忍不下去才亲近她的眉眼。
“我不太会啊。”言攸目不斜视,圈绕住,小声提醒,“你,把衣袍抓稳了。”
俞繇闷哼后听从,衣裾划开,言攸胆战心惊地侍奉,不得章法。
她愚笨的好意非但没有起到作用,更让俞繇像被架上锅炉的虾子,熟透了,快疼死过去。
“清和你给我吧……”
说完这一句,他靠在他肩头,无颜面对。
可是今日交拜共饮,他们的确是做了夫妻。
这也无非是合理的请求。
但最最荒诞的莫过于言攸替人出嫁替人行礼,还要替人敦伦。
骤不及防时,俞繇的膝盖压散了防线,无师自通地拜倒裙中。
琼花初绽,鱼戏莲下,妍媸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