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打开,朱清儿哈腰走进去。回首示意狱卒把牢门带上。
摇头哥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看到有人进来,紧张的把笛子抱在怀中。
“你放心,我不抢你的,我也有。”朱清儿亮出自己带来的笛子,走到他面前的干草上,坐了下来。
牢中有些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毕竟这里的人很久都不会洗澡,身上积攒了十天半个月的泥,搓下来都能铺一层地了。
朱清儿摆弄着笛子,“这东西我也学过,但没你吹的好。”
摇头哥看着朱清儿,这次没有摇头。
朱清儿把笛子横在嘴边,深吸了一口气。
吹了一段咿咿呀呀十分难听的调子。
牢房外的狱卒默默找了两块碎布,塞住耳朵。
朱清儿有些疑惑。“这音咋这么别扭?”
摇头哥认真的看着他,自己也拿起笛子,横在嘴边。但他没有吹响,而是一直盯着朱清儿看。
朱清儿看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拿反了!
换到另一个方向,试了试音,这回对劲了。朱清儿没有学过音乐,但是唱歌不难听,也不跑调,所以凭借着对音的记忆,能吹一小段音乐。
她有印象的笛子音乐就是《故乡的原风景》,比较简单。吹了一小段,节拍很慢,但好在音没有错。
熟悉了几次之后,朱清儿吹出了节奏完整的一小段。
摇头哥的眼神中出现了神往的光亮。他仿佛从音乐中看到了自己的故乡,看到了那片吹着微风的青青草地。
“你好像很懂音乐?”朱清儿试探着问。
摇头哥的思绪被拉回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不否认我就当你默认了啊。”朱清儿说。
她又吹了几遍,每次摇头哥都会露出神往的表情,笛声一停,就恢复常态。
朱清儿绞尽脑汁,觉得这方法有效,但是老吹一首曲子估计作用不大。
于是朱清儿又想了一首简单舒缓的《我要你》。
摇头哥脸上竟浮起了一丝丝娇羞的红晕。
朱清儿一看有道啊,再想。她想吹个喜庆点的,看能不能调动起摇头哥的情绪。就算他不至于跟着唱或跳,只要有反应,就说明用笛子是可以跟他沟通的。
朱清儿现场练了一曲《好运来》。
牢房外的狱卒听了,都不禁跟着抖腿。整个监牢里弥漫着一股欢快的气氛,刚睡醒的犯人还以为过年了。
朱清儿心中感叹,早知道我有这天赋,学音乐去不香吗?家里又不是没这个条件,说不定早就认识些搞艺术的帅气小哥哥了,那还能单身到二十六岁?说不定都不会出现穿越到这来的这档子事了。
哎,多想没用,朱清儿吹得欢快,摇头哥的表情也不再紧绷了。
凡事都有个度,朱清儿清楚这一点。所以看到摇头哥有了些反应之后,她没有立刻要从他那得到什么回应,对于自闭症患者,一定要慢慢的走进他内心。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喜欢吃什么?我一会儿给你带来?”朱清儿问。
摇头哥没有立刻摇头,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
“喜欢吃米饭吗?”
摇头。
“喜欢吃面吗?”
摇头。
“鸡蛋?”
摇头。
“牛肉?羊肉?猪肉?鸡肉?鱼肉?”
依次摇头。
朱清儿头都被摇大了。
“我看你是想吃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