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带了些自己小厨房做的桃泥酥。宫里流行枣泥酥,陆瑶吃腻了,赶上现在正是桃子的产季,宫里各地的贡桃多得吃不完,便借用了枣泥酥的做法,做了桃泥酥。
不过因为桃子水分多,为了做到枣泥那样的粘稠度,可费了陆瑶好一番心思。
她是带着这些刚出锅的桃泥酥去秦舒那里。
早上秦舒被小轿送回来后又睡了一会儿,陆瑶特地等她醒来才来拜访。
别人都因为皇后娘娘的喜事忙着去坤宁宫道喜,秦舒住的长乐宫门前冷清的连个路过的人都少见。
陆瑶就是怕她因为这股落差心生怨恨,特地来找她说说话。
秦舒刚刚起来,只简单梳整齐了头发,并没有挽发髻。身上也只穿了件素色的底衫,坐在窗内阳光刚好能照到的地方看书。
“主子,陆婕妤来了。”
秦舒的注意力只在书上,没听见一般,没个回应。
白芷无奈,只好放了茶水之后退下了。
秦舒入宫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连贴身侍女都没带。白芷被分到这里的这些天,秦舒几乎不说话,别人说话也不怎么搭理。送来什么膳食就吃什么,送来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脂粉只是淡淡在脸上扫一些,大多数时候连口脂都不用。
她最常做的事就是看书了,可以一整天抱着一本书不放。
就连被皇上召幸了,也只是淡漠的回应了一下,任由尚宫过来给她打扮,像个活人娃娃一般。
白芷出来对陆瑶道:“我们家主子不善言谈,还请婕妤不要介意。”
“没关系。”陆瑶知道。
她和秦舒可是老熟人了。
屏退了下人,陆瑶亲自提着食盒进门,放到秦舒身边的桌子上。打开盒盖,把里面的小点心拿出来。
白芷上过茶之后就出去了,还特地带上了门。
“都已经进宫来了,又是第一个被召幸侍寝的,你也该认命了吧。”陆瑶问。
“我这条贱命,谁愿意拿去就拿去好了。”秦舒道。
“别这么说嘛,既然活着,那就好好活下去。若是他在外面知道你这样自暴自弃,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都和我无关了。”秦舒说。
每次她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都是在掩饰心底里的放不下。陆瑶知道,和她说再多也没用,只是怕她那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早晚有一天会惹了圣怒。
作为一起长大的朋友,无论在哪,她还是希望秦舒能振作起来的。
“不说这些了。快尝尝我的手艺进步了没有。”陆瑶递给她一块桃泥酥,秦舒习惯性的伸手接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就往嘴里送。
酥皮掉在身上,她也不顾。
“昨天你和皇上,都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说说吗?”陆瑶问。
“还能发生什么,等你被召幸了,你就知道了。”
“谁知道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你先给我讲讲嘛,我好有个准备。”
白芷站在门外阳光下,能听到屋中两人交谈的声音,听不太清内容。不过内容也不重要。
白芷从服侍秦舒开始,加一起说的话都没有今天这一会儿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