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进精神达到了极限,连这一点他都高估柳重阳了……
医馆大夫说她只是太累了,腹中胎儿无事,脉搏也没有异常。顺便数落了柳重阳这个当爹的,连媳妇都照顾不好。
柳重阳委委屈屈,这三天籁,大夫每每来给朱清儿诊脉送药,都要数落他一次。柳重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余进叹了口气,这位大夫医者仁心,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有事。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余进问大夫。
“睡够了自己就醒过来了。”大夫说。
这天夜里,别人都睡下了,蒯州的朱清儿和京城皇宫里的腊八蒜一同醒过来。
身体的疲惫已经一扫而光,只剩睡多了头有些晕乎。起身看到窗外明月高照,月亮圆的像是到了中秋节。
肚子里传来一阵饥饿感,不只是朱清儿自己,肚子里的娃也不开心了,扑腾了几下。
朱清儿手按在肚子上:“宝贝别急,妈这就去找吃的。”
屋里屋外转了转,发现这是个医馆,只有药,并没有吃的。外面店铺都已经关了,朱清儿找了两条街没找到一个开门的餐馆,一气之下,就近翻墙跳进一家酒馆后厨,找到了不少剩菜。
朱清儿抱着肚子一路小跑钻进厨房,笑开了花。所有能吃的都被她抓起来就啃,半个剩下的烧鸡,两个又凉又硬馒头,一根黄瓜,一块酱牛肉,吃渴了就从旁边井里打点水上来,朱清儿也没心情管这水烧开了没有,直接就往嘴里灌。
睡在隔壁的酒馆小工睡着睡着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来变成了叮叮咣咣,担心是进了贼,起身点了一盏油灯出来察看。
油灯照射到厨房里有一个蹲着的身影,一动一动的,像一只在拱食的猪。
“你是什么人?贼?”
朱清儿转过头去,突然冒出个声音吓了她一条,目露凶光看着这个人。
小工刚要叫人,朱清儿抄起一个土豆扔过去,不偏不倚砸在小工头上。
朱清儿嘴里叼着酱牛肉,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握着黄瓜,三步并做两步跑出厨房一个前空翻跳墙跑了。
小工脑袋被砸得嗡嗡的,追到墙边跳不出去,叫喊声吵醒了其他小工和掌柜的。检查了一下柜台后厨,发现只是少了点吃的,想来是个饿急眼了的乞丐,掌柜的就当做好事施舍了,没有追究。
只有后厨的几个小工心不甘情不愿。那是他们留着当明天早饭的,莫名被一个饿鬼给偷吃了,明早没了肉,就只能喝白粥了。
朱清儿跑两步就累得不行,躲进胡同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空气从嘴角缝隙出入,这口气歇过来了,才一点点把酱牛肉烧鸡腿和黄瓜吃掉。
朱清儿庆幸自己是把喜欢吃的东西留到最后再吃的人。那盘子烧鸡剩的都是些零散的肉,只有这一块鸡腿是完整的。朱清儿先吃了碎肉,才得以在逃跑时把鸡腿带上,不然就白瞎了那盘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