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还是一如既往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我们家阿刁是心疼你们在这站立许久,怕你们饿了,督促你们赶紧去吃晚膳呢。
再说了,谁轻贱你们主座了?自始至终我哪一句话又违反天律了?还有就是,天律约束管制的范围不是三界之内吗?信使你忘了?我们八聚台占地不在三界之内呀。”
或许是因为半边阴雨半边晴的诡谲天气,八聚台的时间流逝远比其他仙府缓慢太多。
翻涌的墨绿色灵息穿透积压的云层,空中乍然飘来涂山花草的清香,金红光点顺着雨滴拍打在地上,此奇景引得场内众人仰头看去。
迎面而来的,是三张熟悉的面孔。
鹿红一改往日那身黑纱裙,穿了身颜色很鲜亮的鹅黄广袖,裙摆上有零零点点的金花纹路,大红斗篷倒是没变,只是这里头这抹金黄罩在斗篷里,衬得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好似那日出霞光映照天的东际
站在她左边的允恒隽也没再穿他习惯的墨绿系,湖青的外衣搭配里头那翠绿的衫,平常那股阴郁到令人害怕的气息淡了不少,这么一瞅,还真有些俊秀公子的劲儿。
右旁的涂山绛身着妃粉色华服,她眉眼如画,嘴唇勾笑,额间的红色茱萸相较原先浓烈不少,她脸色很好,全然没有大病初愈的憔悴,那脖颈处挂着的众生尺低垂在胸前,随她步伐轻微晃动,像是搅乱人心潭水的船桨,说不出的千娇百媚。
仍在二楼观望的敖沄澈视线黏在鹿红身上,小丫头梳了妆,依旧难以掩盖疲惫的神色。
他第一次见她穿这样颜色的衣裙,实在令人眼前一亮。
鹿红大部分衣着都是围绕着黑红色做出来的,她对此有自己的理由:常年办案经常与恶妖重犯发生打斗,免不了有血溅在衣上,浅色衣物沾了血就丑陋,还很难清洗。
她今儿怎么转性了?
“听说昆仑主体谅涂山姐姐与执法使重伤昏迷,担心蓬莱事务繁杂,我无法腾出空子亲自来八聚台讨要犯案恶妖非雀,特派青鸟台信使远行至此,属实用心良苦。”
鹿红面上还是那副招牌微笑,她冲着朝胜轻轻颔首,算是打招呼。
朝胜望着她步履从容走来,不禁皱眉,目光过度在涂山绛和允恒隽身上后,朝胜的眉头皱成了小丘,中间硬是挤出条竖线。
这是怎么一回事?
涂山神女和执法使,不是被非雀的无介横轴困住,昏迷许久未醒吗?
青鸟台得到的消息不会有误,红司使此时不应在四处找寻救醒他们二人的办法吗?
再端详一眼涂山绛及允恒隽的神情,哪有半分病态?
还有就是,昆仑主派他们来此的计划是秘密进行,并没在三界内公放告知其余仙府,他们是怎么知晓此事,又怎么以这么快的速度赶来的?
团团迷雾笼罩朝胜大脑,她望着鹿红的眼神怪异提防。
是假扮敖沄澈的瀛川开了口:“红司使大驾光临,八聚台有失远迎,还望您莫怪啊。”
竟比对待昆仑青鸟台的一众信使恭敬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