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6月1日,武汉钢铁厂的轧钢车间里,林晚秋用镊子夹起片毫米级的半导体晶圆——这是用母亲修復曾侯乙编钟的青铜钎和武钢特炼的鎵砷单晶改制的,量子阱结构在光谱仪上呈现出与美国惠普產品相似的雷射发射峰。她的工装口袋里露出华中工学院的协作函,“半导体雷射器“的红章被长江水汽浸出晕染,与晶圆表面的金属电极形成奇妙呼应。
“激射波长稳定在830n,“宋浩隔著防尘面具比划,他刚从葛洲坝水电站拆来的调速器还沾著铁锈。林晚秋瞥见对方口袋露出的《半导体学报》,1986年第5期的“量子阱物理“章节被折成雷射器腔面的形状,页边用铅笔写著:“能级差=编钟泛音频率x1.2ev“。
父亲靠在轧机旁的钢柱上,用母亲清理编钟铜锈的鬃毛刷清洁晶圆表面。“这毛刷1978年刷过曾侯乙编钟的甬钟纹饰,“他的中山装袖口露出1966年飞弹发射纪念章,蹭到“七五计划“的红色標语,“现在用来扫尘埃...也算金石跨界。“咳嗽声突然打断话语,咳出的血点溅在晶圆版图上,像极了量子阱中的载流子分布。
母亲端著青铜饭盒进来,粗布围裙下露出武汉市科委发的《雷射器件许可》——“半导体雷射“的烫金被错印成“半导休雷射“,却用青铜焊丝在旁边补出完整的“体“。“武钢老师傅说咱们的雷射器像编钟甬柱,“她的铜筷挑开饭盒里的武昌鱼,动作与林晚秋调整腔面镀膜的手法如出一辙,“我把你爸的军功章焊在雷射器底座了。“
航天工业部中南局的刘处长推开门,搪瓷缸里的茶叶梗在“军民结合“的標语上漂成雷射光谱图。“林工程师,“他的钢笔悬在《涉密技术整改通知》上方,笔尖对准显微镜下的量子阱结构,“有人举报你们...雷射器技术涉嫌剽窃苏联列寧格勒研究所。“
林晚秋的目光扫过父亲藏在工具箱里的1987年肺功能报告——“鎵砷粉尘吸入超標412%“的结论旁,是她用红笔写的“类似晶体生长污染“批註。她摸出神秘人k.c.从东京寄来的鈦盒,1987年《applied physics letters》被刻成编钟篆字,边缘焊著块从日本报废雷射设备拆的量子阱晶片。
“这是中苏雷射技术合作的实验样本。“宋浩把通知翻到背面,用算盘珠排列的二进位码正好组成“长江经济带“的ascii值。林晚秋注意到他手臂新添的灼伤——今早调试分子束外延炉时留下的,和自己锁骨下1986年沉积薄膜时的旧伤形成镜像。
子夜的轧钢车间里,林晚秋用母亲修復编钟的青铜凿改造解理工具。当光谱仪显示边模抑制比达到30db时,父亲突然从袄里摸出个油纸包:“华中工学院老战友藏在盘龙城遗址的高纯鎵锭,说比美国ti的还適合量子阱生长。“油纸泛黄的边缘印著“1982年军工特供“,与他后颈日益黯淡的老年斑形成诡异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