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给”
闷闷看了看手里的帕子,肯定道:
“真的给,这种事我家知道的比別人都清楚,何婶婶,你要是知道可以试一下,就算不是也不亏不是”
想著余家的门楣,何氏信了闷闷的话,笑了笑:
“那確实,那確实!”
何氏其实还就真的知道某些人是外来户。
別的不说,光是口音就是一个大问题,平日早出晚归,没事还偷偷的聚会!
后面的教学何氏跑神的次数就多了。
好在朱徽媞学的比较粗浅,问的也都是一些小问题,大多是闷闷在讲给她听,倒也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一天的教学结束,何氏匆匆的离开。
出了余家的大门,她的心就变得火热起来,虽然锦衣卫很嚇人,可何氏自认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咬咬牙,跺跺脚,她就朝著她知道的锦衣卫走去。
“大人,我知道有一伙人是外来户,那一群人凶的狠,还时常半夜聚会,惹得狗使劲的叫,要不要”
“在哪里”
“城西的拐子巷,进去了第三间的大瓦房就是了!”
苏怀瑾没想到有人竟然来自己家里举报,这让他十分意外。
他现在难受的要死,他觉得这个事太难了。
到处都有人瞎举报不说,御史还弹劾自己。
苏怀瑾头一次觉得还是战场利索,哪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军令一下,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如今这京城
他娘的,自己怎么就成了胡作非为了。
他娘的,老子杀的是建奴是贼人是隱患,这群狗御史。
他娘的,治下看著无事就代表他的功绩是吧!
如今这么一个消息传来,不免让他多了期待,记好妇人的地址,苏怀瑾点好了人手立刻就冲了出去。
何氏也跟著离开,她失落又期待。
天慢慢的黑了,她也只剩下失落没有了期待,她懊恼的笑了笑,她都不懂先前自己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勇气。
准备覆灭炉火,摸黑上塌时,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城东长安街苏家的大彭,今天你去府上,我给你开的后门你忘了!”
“彭大人啊,真是的,嚇我一跳,好在我现在年纪大了,若是我芳龄二八那会儿,我一盆洗脚水都泼了出去!”
门开了一条只有半个脑袋的一道缝隙,何氏手里还拿著用来顶门的棒子!
“彭大人咋了这是”
快手大彭没说话,只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鼓囔囔的包裹。
东西塞进来,他人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包裹压手,何氏心里咯噔一下!
掩上房门,衝进屋,再落下门栓,点起了她做工要赶工时候才捨得点的油灯,期待的打开.....
“呀”
何氏猛的吹灭油灯,捧著数个疙瘩细细的摸索。
震惊过后,何氏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怀瑾在家哈哈大笑,桌子捶的砰砰响。
一个妇人隨口的一句话让自己抓了一条大鱼,还他娘的是个御史。
当那御史看到自己突然出现的那刻……
那御史竟然腿软了,站不起来了,也走不了路了,最后走的时候还是人给架著离开的,一边走,一边尿!
剩下的小鱼小虾不说,十多个!
苏怀瑾心里畅快,出手就是一百两“金银”,学问不咋样,千金买马骨的故事的还是知道的。
何氏说的这个消息值这个钱。
天亮了,何氏瞪著一双大眼打开了大门。
虽然一夜没睡,可何氏的精神头却是健旺的嚇人。
望著自己那低矮的院墙,她越看越不舒服!
一百两到手何氏还想要二百两,三百两,四百两甚至更多。
这个心思一升起,就压不下去了,她趁著还没去余家的这段时间开始发挥她的特长。
“她婶啊,京城闹哄哄的这是抓谁啊!”
“抓贼哩,我听说是抓韃子,是抓建奴……”
何氏笑道:“人都长得一样,这哪个能分清楚谁是谁”
“凳子他娘啊,我给你说啊,这人长得还就真不一样,北头的那个什么劳你知道么,他就是外地的……”
“这你都看的出来”
“我给你说啊......”
嘴巴很长的两个人脑袋几乎挨在了一起,挤眉弄眼的同时兼指手画脚,两个人上演眉飞色舞。
“那个什么劳,长得也不赖,也不缺钱,可到现在都没媳妇呢……”
“那个啥不行”
“咦”
属於何氏的幸福时光到来了。
在聊完了她的圈子,匯总了她要知道的消息后,他先去了苏家,最后前往了余家。
京城这么大,胆子大的妇人也多,像何氏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史大人这样的混子也在改变做事的方法。
既然假消息多,那就去找房东,这群人路子广,做这样的事情还对口。
只要真金白银到位,那难事就会变得简单。
別看锦衣卫的钱如水般了出去,可它也如水般流了回来,查实一个抄一个,怕亏本,尿壶都给卖了!
这种回本方式,比想像中的还赚钱。
若是能查出一个官员,那就等於抢了一个部族,別看官员的房子破,家里是真的有钱啊。
没有人知道,在暗处,都要被人忘记了的东厂也动了!
余令当初行事的手段被东厂完美的继承,咬人的狗不叫,如今的东厂“善”字当头。
一处偏院响起了敲门声,门开了。
“你谁啊!”
“老夫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魏,名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