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顾颜站在门口，指着门外，继续说着，“你出去。”
“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如果你还想和我这个女儿有关系的话。”
顾森闻言，眉目微微一蹙，看顾颜态度如此强硬，他便只好软下来。
顾森软语道：“颜颜，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来打扰外孙们的。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再找你谈，我们父女多年未见，其实我也很想念你的。”
顾森抓紧时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颤巍巍的翻开了微信，卑微的问着：“颜颜，你能加爸爸一个微信吗？”
顾颜瞥了眼，他用的还是老版的手机，白色的手机在他的手掌里，显的很小。
边缘无数道刮痕，让旧手机看上去更破了，碎了的也不知道是屏幕，还是贴在上面的钢化膜。
顾森的那双手，漆黑、粗粝，指腹上有一道道的裂痕，就连指甲都透着沧桑。
只看了一眼，顾颜便别开了视线，她很难想象这些年，他过着怎样的生活。
顾颜犹豫了会儿，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添加好友。
她看向顾森，他身上的西装，还是多年前那一套，早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了。
“好了。”见顾颜通过了好友，顾森激动的说了声，然后抬头看向顾颜，会心一笑。
这个微笑，和记忆里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顾颜的心，微微有些动容。
“你……”顾颜几乎忍不住，想开口问问他住在哪里。
但想到他刚才开口就要一个亿，话硬生生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那颜颜，我就先走了，你方便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保证以后不随便来你家里打扰了。”
顾森的这句话，透着些疏离。
顾颜看着他佝偻的背影，踏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他抬起苍老的手，朝着顾颜挥了挥。
良久，顾颜才把视线收回来，垂下眼帘的一瞬间，两滴珍珠眼泪掉下来。
为免和司夜凛打照面，顾颜忙反锁了房门。
她拖着疲倦的身体，情绪不佳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
楼下，司夜凛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他刚要从车上下来时，就看到了顾森从楼里出来。
初看到第一眼，他都没认出来。
顾森和以前的变化太大了，直到他走近后，他才认出了他。
顾森鬓角多一半是白发，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子颓气，脚步匆匆。
司夜凛看着顾森的背影。
心想：难怪顾颜会收下他的银行卡，原来是她这个吸血鬼老爹又找上她了。
“阿凛。”苏曼妮的声音，忽地传来。
司夜凛收回视线，从车上下来。
苏曼妮望着他刚才看的那道背影，问着：“刚才那位老先生你认识吗阿凛？”
司夜凛的声音，冷如冰霜，“太认识了。”
“是谁啊？”苏曼妮问着，看那老头子的穷酸样，别又是什么人来纠缠你要钱了。
苏曼妮看着那道背影，心中生出厌恶来，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湖心亭了。
“顾颜她爸。”司夜凛幽冷的声音，回了四个字。
苏曼妮闻言，直接愣在了当场。
没想到顾颜她爸，竟活成了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