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走，赫连正的脸色又板正起来，“谁是仲灵？”
仲灵一激灵，不明白宰相大人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紧张起来，说话都结巴了，“我……是我。”
“跪下！”赫连正声音倏地拔高几度，态度比之前面对二夫人时还要严厉。
仲灵更糊涂了，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宰相大人，他为什么就让自己跪下呢？
她不明白，断阳却清楚的很，心中轻叹一声，随即迅速而隐蔽的扣了下仲灵的膝盖。
这种情况下，若是其他的下人，一定会不管原因就先认罪，然后求饶，以此逃过处罚或是得到较轻的惩罚。
仲灵初来乍到，自然不清楚，第一句话竟是，“你为什么要我跪下？”
这种话对赫连正说，可以说是不敬，其他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赫连正更是怒气上涨，原本对这仲灵就有些不悦，如今更觉得这丫鬟不懂规矩。
二姨娘向来很会察言观色，这种教训下人的活儿本就该她们妇人来做，如今见到赫连正气的脸色发青，立即结果话茬，道：“你这个小丫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你难道还要质疑老爷的话吗？他既然让你跪下，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哪里轮得到你来问。”
仲灵只是个乡下丫头，见过最大的官，也不算是官，就是村头的地主，见到宰相大人自然脑袋不够使。再加上她本来就比别人开窍的晚，一时难免方寸大乱，胡言乱语。听到二姨娘这番话，她才隐隐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又说错，只能沉默的点点头。
原本因为翠莲的事情，二姨娘就对仲灵有一点印象，如今更加加深了印象，觉得这丫鬟实在是……呃，很与众不同，当然这是贬义的意思。
注意到赫连正仍旧铁青的脸色，二姨娘收回思绪，厉声道：“老夫人交给你和断阳调查秋水的事情，是让你们查个清清楚楚，我问你，如今能不能说璇玉就肯定是毒害秋水的人？”
仲灵认真的想了想，耿直道：“不能，但也不能说她就没有嫌疑。”
话音一落，赫连正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断阳不动声色的挪到了门口，心里开始在为仲灵默默打气，一定要挺住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