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刚刚说话,仲灵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了出来,正好在大夫人身旁停下,房中所有人的视线不由全都落在她的身上,尤其是二夫人更是睁着一双暗含怒意的眼睛瞪着她,“你这奴才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仲灵顿时慌了,双手不安的缠在一起,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明明在旁边站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站到这里来了呢?
猛地,仲灵心中浮出一丝惊悚的感觉,下意识的看向断阳,恰好断阳也正看着她,还朝她努了努嘴,顺着他的方向,仲灵看到了大夫人的脸,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又低下了头。
老夫人对仲灵有几分印象,想起秋水的事差点被她搅合出大乱子,语气不免严厉,“还不快滚下去!”
仲灵一惊,神色更加慌张,不过却是像被定住了一样,脚步半分都移不动,而她脑中又想起断阳方才那鼓励似的眼神,竟不由自主的开口,“二夫人,府里这么多主子,大夫人戴了朵白花,为何你别人不提,偏偏要说大夫人是在诅咒老夫人呢?究竟是大夫人真有此意,还是二夫人你存了这样的心思?”
话落,仲灵就有股想要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她心里很清楚一旦说了这番话,她就势必会得罪二夫人,可是她方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大夫人站在老夫人面前的背影很寂寥,让人生出心疼的感觉。
当初,娘亲一个人站在雨里请求地主晚一天再缴纳地租时,娘亲的背影就是这样的。
听到仲灵的话,二夫人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想到一个小丫鬟竟敢公然反驳她,瞬间就气的火冒三丈,偏偏仲灵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她再生气也不能胡乱发火,只能辩解,“我当然没有这样的心思,不管是诅咒谁,大嫂也不应该戴一朵白花出来。”
仲灵敢反驳二夫人一次就已经后悔死了,自然不敢再反驳一次。
好在大夫人也没有给她留说话的时间,“老夫人,二弟妹,难道我在自己儿子的院子里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首饰还需要问别人的意见吗?”
提起大公子,大夫人的面色便露出忧伤的神色,“我的孩子死后,我便发过誓,不会轻易到这斋月楼,但是一旦来,我就必定会是这样的装扮,也算是缅怀我的孩子。难道,你们连这个权力都不给我吗?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