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灵,府尹大人说要找你,我见你这么久不开门,还以为你晕过去了。”红袖解释着。
仲灵强忍着心中的害羞,说道:“多谢红袖姐姐了。”
红袖点点头,又冲秦玄君行了个礼,而后退下了,当然,门并没有关上,毕竟她以为秦玄君找仲灵是因为正事。
谁知,秦玄君半句正事都没提,第一句问的就是,“你怎么受伤了?”
仲灵看看自己受伤的腿,又摸摸自己惨烈的脸,尴尬的笑笑,“摔了一跤而已。”
此话说的不假,她的确是摔成这样的,只不过是在墓地里摔的罢了。
“摔的?”秦玄君有些诧异,摔一跤竟也能摔成这样,当真是摔的不轻啊。
“嗯。”仲灵窘迫的点点头。
秦玄君又问,“可找过大夫了?”
“嗯,已经找府里的顾言风看过了,还拿了不少药。”仲灵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堆药材,脑中不由想起那股苦涩的药味,顿时皱起了眉头。
秦玄君走过去,翻了翻,眉头也皱了起来,道:“怎么没有祛疤的药膏?我府里倒是有不少,明天我来给你带一瓶。”
“不……”仲灵刚想说不用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未免太过生分,毕竟他们是有过肉包子的情分的,便又改了口,“不好吧,我这么多伤一瓶怕是不够。”
闻言,秦玄君噗嗤一笑,连连点头,“当然不能拿一瓶。”
见他笑了,仲灵刚才的尴尬也一扫而空,跟着笑了起来,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玄君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说道:“以后我怕是不能再时常来这里了。”
“为何?”仲灵脱口而出。
秦玄君面上露出几分凝重,道:“杀害法师的凶手已经找到。”
他来到宰相府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查明法师死亡的真正原因,如今已经查到,赫连正自然是不会在允许他随便出入宰相府。至于说冬霜的死,她毕竟是宰相府的丫鬟,又是终身卖给宰相府的,所以说她的事情理应是宰相府的家事,他仅仅是个府尹,当然是无权再干涉。
仲灵也明白这些道理,点点头,心中想到以后再也不能经常看到秦玄君,却有几分难过,以至于她说的本是高兴的话,却夹杂了几分伤感,“那恭喜你了。”
听到她的话,秦玄君也有一些感触,他本来只是单纯来跟她告个别而已,却意外的触动了内心一些感受,尤其是看到她不高兴的神色,心中竟生出一种不想离开的想法。
待秦玄君意识到这个想法后,心中不由大惊,他怎能产生这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呢?当真是在外面待久了,连思想都变了吗?
他原本只是觉得仲灵有趣罢了,又吃过她两个肉包子,便不想不告而别,可现在这是怎么了?一个小丫鬟居然就让他有种不舍的感觉!
秦玄君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想法,连眼睛都不敢再看向仲灵,匆匆说道:“多谢,既然姑娘还有伤,在下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说完,他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去。
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仲灵生出几分糊涂,不明白他唱的这是哪一出。不过想到他说的明天还会来给她送药,心中不免又高兴起来。
可是,第二天来的却不是他,而是顺天府一个他的手下,甚至是连话都没有,只把药膏给了她就走了。看着静静立在桌子上的三瓶药膏,仲灵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呦,这可是相当名贵的药膏,谁这样大的手笔,送给你了?”断阳的声音响起。
“府尹大人给的。”仲灵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闻言,断阳坐在她身边,啧啧两声,“居然是府尹大人送的,我这小徒弟就是招人稀罕,连府尹大人都惦记着你的伤。”
“他只是还我赠他肉包子的情分罢了。”仲灵一边说着,一边把药膏珍重的收好,却没有看到被断阳藏在背后的一大瓶药膏,也没有看到断阳眼中一闪而逝的自嘲。
“肉包子?”断阳很快就又恢复成往日的吊儿郎当,说道:“两个肉包子就换来这三瓶上好的药膏,你这买卖做的真值,这一笔倒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仲灵返身坐好,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可知道法师是谁害的?”
断阳点点头,“听说是有人向他寻仇,因为他害了人家的一段姻缘。”
“姻缘?”仲灵眉头再次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