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断阳饶有兴趣的看着仲灵,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劝服二夫人去帮大夫人的?”
仲灵得意的看他一眼,故作神秘的说道:“秘密。”
自知道阿兰与那脸上有痣的男子认识后,仲灵便十分留意阿兰的动向,这才无意中发现她购买了大量的麝香,今日又听到七姨娘险些小产的事情,她便猜到了个大概。
不过,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若是揭露此事定是不会被大家所信服,想来想去,她便想到了二夫人。二夫人一向喜欢看大房的笑话,若是此次七姨娘真的栽赃给了大夫人,以大夫人背后的娘家势力,老夫人和宰相大人最多是罚她个禁足什么的,甚至是还会勒令下人不许将此事传出去。
但倘若揭发了此事的真相,七姨娘胆敢陷害大夫人,老夫人和宰相大人必定会严惩,此事也定会被大夫人手底下的丫鬟传出去。
仲灵只需把种种可能简单地说一下,以二夫人的性子来说,必定是会选择后者,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大房的笑话。
虽说此事,仲灵觉得有些对不住宰相府的名声,但为了大夫人,她不得不这样做。
事实证明,仲灵猜想的是对的,老夫人和赫连正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大为恼怒,为了给大夫人一个交代,严惩了七姨娘,甚至说出只要七姨娘生下孩子,就把她赶出府去的话。
二夫人觉得甚是解气,毕竟这么多年,大房一直维持着一个和睦的表象,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足够她拿这件事消遣一年了。
消息传出后,四姨娘顿时就剪碎了自己手上绣的手帕,气的脸色铁青,“这个七姨娘真是个蠢货,非但没伤到大夫人一根毛发,反倒是把她自己赔上了!”
青樱连忙劝道:“四姨娘不必动怒,好歹七姨娘也彻底失了宠,如此一来,老爷或许会想起您。”
四姨娘瞪她一眼,怒骂,“蠢话!没了七姨娘,还会有更年轻貌美的女人进来,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点宠爱!”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让大夫人尝到撕心裂肺的感觉罢了,她要让大夫人尝到什么叫做绝望,她当初千挑万选的相公如今是怎样不信任她的!
……
戒堂中,仲灵和断阳见到了满身是伤的阿兰,仲灵心有不忍,同时又震惊于宰相大人的手段,在她心中宰相大人是很遥远的,她只能用敬重的心情对待他,如今却是亲眼看到他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丫鬟。即便阿兰犯了错,但终归是没有铸成大错啊。
阿兰见到断阳,赶紧扒拉了扒拉头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样狼狈,“断阳哥哥,你来看我了吗?”
断阳尽管吊儿郎当,但也不是没有心的人,表情很是凝重,道:“对,我来看你了。”
仲灵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该横在二人中间,便对断阳使了个眼色,而后走了出去。
不知断阳和阿兰说了些什么,直到半个时辰后,断阳才面色沉重的走出来,仲灵见他这个模样也不敢开口问他,二人就一路无言走到了斋月楼。
这时,断阳才开口,“她并不认识那个男子,是有一日,有人说冬霜在那里,她才去那里找冬霜,后来也去过几次,但都没有多做停留,甚至是跟那男子说的话超不过十句。”
仲灵皱眉,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是有人故意把阿兰引到那里去的,换言之,也就是有人在掩盖她的存在。这人究竟是谁呢?”
断阳同样是愁眉不展,那个脸上有痣的男子既然出现在宰相府,那就证明这人定认识府里的一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这个时候,断阳不由看向了仲灵,既然有人想要取仲灵的性命,那只要他抓到那个人,是不是就会知道真相呢?可是,如今那个害她的人倒是没有再出现,莫非是他和仲灵打草惊蛇了?
这一夜,齐乐悠似是又想起被鬼盯着的感觉,吓的不行,连忙去找她的父亲,齐傲志,“父亲,表哥的鬼魂回来了。”
“什么表哥?”齐傲志皱眉,怒目圆睁。
齐乐悠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小声说道:“就是姑母的儿子,赫连聿修啊。”
听到这个名字,齐傲志瞬间面色苍白,手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恢复正常,喝道:“你胡说什么,哪里有什么鬼魂,定是你做噩梦了。”
“父亲,不是的,是我亲眼见到的,桂芝……桂芝她也见到了。我在想,是不是表哥知道当年父亲你做的事情,所以才找到我?”齐乐悠战战兢兢的。
她的几句话瞬间让齐傲志点燃了怒火,厉喝,“你住口!你当真是越来越胡说了,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看到父亲真的生气了,齐乐悠也不敢再作停留,连忙走了出去。
她才刚走,齐傲志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就觉得对不起小妹。但他也是为了整个齐家着想,谁都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