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赫连萋萋的话,仲灵的嘴角抽了又抽,因为有一束目光快要把她刺穿了。
看着和赫连萋萋耳语的仲灵,齐乐悠愤怒的把手里的手帕快要绞烂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见仲灵。尤其是想到刚才秦玄君看她时的眼神,齐乐悠就妒忌的快要发疯了。
在齐乐悠一杯又一杯的灌下自己酒之后,她终究是忍耐不下去了,站起来,道:“仲灵姑娘,今日如此美景,不知姑娘可否与我共同作诗一首?”
仲灵本没有坐着的资格,但被二皇子破例赐了坐,如今见到齐乐悠站起来,她自然也赶紧站了起来,面带歉意,“齐小姐,我幼时虽有幸学过几个字,但并不会作诗。”
“那琴棋书画呢?总有一样会的吧。”齐乐悠不甘心的问道。
仲灵仍旧歉意的笑着,“无一不通。”
闻言,齐乐悠双拳紧握,她本是想借此击败仲灵,羞辱仲灵一番,让秦玄君明白真正配得上他的只有她,却没想到仲灵大大方方的承认,那般坦坦****的模样倒显得是她太过刁难人了。毕竟仲灵只是个丫鬟,对于丫鬟来说,会这些自然是锦上添花,不会却也无可厚非。
看着周围有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齐乐悠怒从心来,可是却只能强压在心中,和着酒气让她难受得紧。
这个时候,倒是二皇子替她解了围,“如此美景,的确是有让人产生作诗舞乐的冲动,仲灵姑娘虽是我的座上宾,但齐小姐不必为了顾及我的面子,邀仲灵姑娘作陪。四弟,你倒是有一个善解人意的未婚妻。”
听到这话,秦玄君微微点头,目光却是看向仲灵。
齐乐悠见了,顿时涌起一阵恶心,想来是酒气上头,为了不在大家面前露出窘样,她只能暂时离席。
小插曲过后,仲灵又坐了一会儿,赫连萋萋忽的有要方便的意思,她向来胆怯,自然是需要仲灵作陪,仲灵正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便跟着赫连萋萋去了。
有二皇子的人领着,二人很快就到了,赫连萋萋让仲灵在一个小亭子里等着她,她便匆匆的过去了。
仲灵一个人等的无聊,干脆在周围转了转,正走着,忽然听到齐乐悠的声音,“四哥哥定是受了仲灵那个小贱人的蛊惑!”
闻言,仲灵不由挑了挑眉,她当真是被冤枉了,从前她的确对秦玄君有一点非分之想,可自从知道秦玄君就是四皇子后,她便彻底断了这个念想,这个齐乐悠真是说错了呀。
仲灵心中叹一声,正想离开的时候,又听到桂芝说道:“小姐莫要为了那样的人生气,她仅仅是个丫鬟而已。”
“哼,你别忘了她是宰相府的人,又是斋月楼里的人,我那个表哥当年死的相当冤,连带着那里的人都似是带了一股煞气,我定要想个办法让她远离四哥哥。”齐乐悠说道。
桂芝不解,“这和宰相府的大公子有什么关系?”
齐乐悠下意识就道:“他是被人……”
话到这里,齐乐悠忽然觉得不妥,连忙住口,斥责了桂芝一顿,便连忙离开了。
仲灵正在猜测她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是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仲灵猛地回头,一见是秦玄君,脑中首先闪现的是二人从前相处的画面,随即才意识到他如今的身份,连忙行礼,“四皇子。”
秦玄君温润的笑着,“多日不见,我以为你还会像从前一样与我说些好笑的话,没想到却是这样疏离的话。”
一时之间,仲灵有些不明白他的话,她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怎会和从前毫无变化。
“你的伤怎么样了?”秦玄君问道。
上次秦玄君救她时候,她受的伤早就好了,仲灵以为他问的是这个,便道:“已经好了。”
明明知道她回答的不对,秦玄君却也没有继续问,否则以仲灵的脑子,肯定会猜到自己派人偷偷留意她了。想来只是跪了一个时辰,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原来你在这里。”赫连萋萋忽然跑了过来,脸上还有细碎的汗珠。
仲灵立即心生愧疚,“三小姐,我忘了叫人跟你说一声,抱歉。”
赫连萋萋却没有听到她的话,一双眼睛全都落在了秦玄君的脸上,许久,才想起来行礼,却又不知该如何行礼,一时尴尬的很。
好在秦玄君并不介意,笑道:“三小姐无需多礼。”
……
回到宰相府之后,仲灵只觉得身心俱疲,便回到了斋月楼,刚刚躺在自己的小**,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赫连聿修一直在逗她,仲灵觉得烦,就挥手推了他一把,未料到自己的手被他抓住,拽都拽不回来,鉴于感觉这样真实,仲灵只能睁开眼睛。她这才发现天竟然黑了,而赫连聿修真的站在她的面前,扬着一张笑脸。
“灵儿,你睡着的样子真好看。”赫连聿修毫不吝啬自己对她的赞美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