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内弥漫着血腥味,江晚晚手中的扳手滴着血,脸上溅着的血珠缓缓流下可她却像却浑然不觉,只是固执地盯着青年苍白的脸,那双杏眼里盛满了不符合年龄的狠绝与担忧。
“您...没事吧?”她又问了一遍,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一件易碎的瓷器。
秦钰长睫颤动了一下,恰在此时,前面的驾驶员发现不对操控着装甲车故意碾过障碍,一阵颠簸让几人身形一晃,等众人手忙脚乱的稳住驾驶员后,就看到青年忽然抬手抵住唇,指缝间漏出几声压抑的咳嗽,肩膀也随着咳嗽在轻轻发抖。
江晚晚一刻不停的观察着青年的反应,对面青年的长睫早已被冷汗浸得湿透,随着车内昏暗的光线在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除此之外,他简直与精心雕刻的玉像无异。
缓了一会儿,摇头示意面前的几人自己没事后,秦钰将刚涌到唇边的血气硬生生咽了回去。这具身体真是差劲,才透支了一半的精神力就这么难受。
而这边,许久没等到秦钰回复的001越发慌乱,它急得乱窜,就差抓耳挠腮了,【宿主,你看啊,古地球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慢慢来,不用急于一时,对吧...】
【宿主,你在听吗?说句话好吗?】
【宿主,求求你了,说句话吧。】
似乎被他打动,过了一会儿,秦钰回了一个嗯。
001闻言几乎喜极而泣,【宿主,你还好吧?】
“别说话。”回应它的,是小声短促的三个字。
顶楼监狱
刺眼的白光下,长发青年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按在金属地面上,后颈的契约烙印灼烧着皮肤,不断发出诡异的细微响声。
投影中的齐伶正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地上紫衣青年的挣扎,青年身上的一袭紫衣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此刻浸染出深浅不一的紫黑,湿冷地贴在脊背,勾勒出肩胛到腰侧流畅却紧绷的弧度,破损染血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似要攥住什么,又似在对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