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还没得到回应,萧长渊抱着怀中孩童起身,朝着东宫主殿走去。
“今日之事,若有半句传出,杖毙。”
旁边跪地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应下,接着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回到寝殿,萧长渊将怀中孩童放在床榻上,小家伙一上床便往里扑腾,始终别着脸不看自己,耳朵泛起的红意也未消散,见他这样,萧长渊索性亲手替他除去鞋袜,擦抹一番。
“幺幺,朕知你聪慧,”萧长渊坐在床边,将帕子放回盆中,声音低沉,“但宫规不是儿戏。若让有心人抓住把柄,便是朕,也未必能护你周全。”
一听这话,楚酆躺不住了,能这么快知道他的行踪还说这话,当他三岁小孩吓唬呢,他不由得幽幽道:“父皇不是早就布下暗卫了么?儿臣一举一动,何时逃过您的眼睛?”
萧长渊眸色一深,将这小家伙掰了过来,看着他琉璃似的眸子,一言不发。
“父皇若真要不允,儿臣连东宫都出不去。”楚酆撇了撇嘴,直视起他,“您默许儿臣出去,却又在这里等着兴师问罪,不就是想让儿臣记着这份教训?儿臣今日记住了。”
下次还敢。
萧长渊看着他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感叹着他智多近妖的同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既知道,下次可还敢?”
楚酆吃痛,蹙眉想躲开,但是却被他一双大手固定住挣扎不开,“下次..下次儿臣会小心些。”
这回答让萧长渊气笑不得。他终于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被他擦抹干净的小人,“今日你能轻易出宫,是朕的疏忽,也是你的本事。”萧长渊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冷意,“但从明日起,东宫守卫会增加一倍,你身边的暗卫也会重新调配。没有朕的允许,你休想再踏出宫门半步。”
楚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这意味着他之后的许多计划都将受到极大的限制。
萧长渊将他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道:“至于萧衍和那个顾闻桓,朕不希望你再与他们有过多接触。”
“三皇兄他...”
“萧衍心思深沉,而顾闻桓,”萧长渊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狠厉,“来历不明,身手诡异,留在国师身边本就蹊跷,如今又与你牵扯。秦钰那边,朕自会过问。”
楚酆心下一沉。萧长渊对顾闻桓和本体那边的怀疑比他预想的还要深,这绝不是一个好信号。他得必须想办法消除这份疑虑,至少,不能让他找借口深究下去。
“父皇,”楚酆开始刻意放软了声音,带着几分孩童的委屈和依赖,伸手抓住萧长渊的龙袍衣袖,“儿臣真的知错了。以后一定乖乖听父皇的话。是儿臣看画本上说灯节有趣,一时好奇才想着出去,您别怪老师,也别罚顾侍卫和三皇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