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几人坐在地上,忽然一阵风吹过。
风带起了一层土,几人不由的眯起了眼。
等他们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发现天上居然有了乌云。
牧羽修惊讶,“这是要下雨了吗?是因为我们破了阵法吗?”
但说完觉得好像也不是,毕竟前几日阵法还在的时候也是下过几天雨的。
说明下不下雨还是与阵法没有关系的。
思索着,他好似察觉到远处有人走过来。
应该是刚刚进去的那个男人吧,这么快就出来了?
乌云遮住了月亮,大家陷入了雾蒙蒙的黑暗中,气氛莫名压抑和紧张起来。
男人扫视了几人一眼,他的大腿骨到底在谁的身上?
自从他与自己真正的身体分离,就与分开的骨头们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
他怕有人作死挖他的骨头,布下了这么浓厚的阵法,到底是谁破了他的阵!
直到他走近八人,才在他们身上隐约看到他们身带铜钱剑。
真的是他们!
男人的目光猩红,狠狠的冲一人扑了过去。
这一动作过于措手不及,离男人最近的吴奇首当其冲。
吴奇死的时候怎么也想不通,他只不过是与师兄弟们闹了脾气,坐的远了点儿而已,想不通打架不都是要先有一个开场白的吗?比如说上一句‘你居然XX了,我要杀了你’才开始动手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那把菜刀毫无预兆的砍断了他的脖子?
他没有被渴死,而是被一把菜刀抹了脖子。
也不是什么别的武器,是一把菜刀。
他咽气的时候想那个饕餮,他怎么就错了呢?不是师父教他的吗?对恶兽就不用太客气,那样的东西本就不该活着,所以对他们不好就是在替天行道。
那他为什么落了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所以是师父错了吗?对这些恶兽难道还有第二条路?
若只说要神兽幼崽一心向善,人类小孩是如何向善的呢?
他不禁想到了学堂的夫子,想到了从小对孩子谆谆教导的父母,想到人类志同道合的朋友……
吴奇想:师父呀,我们好像真的错了,我找到第二条路了,可惜……已经晚了。
恍惚间,他没了呼吸。
男人又想扑向另外一人,天空忽然传来一阵闪电,牧羽修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当着他们的面被雷劈中。
剩余七人看到天雷降下,慌不择路的跑开。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跑!有多远跑多远!
哗啦啦啦,天雷过后这几十年没下过雨的地方今日大雨倾盆,比上次更久,比上次更大。
天空轰隆隆,车泽和马夫将马停下来,齐齐往后看,妈呀,好大的雨。
天好似破了一个窟窿。
车夫看了一眼就赶紧说道,“国师,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不然雨一会儿下过来了。”
车泽放下对八个师父的担忧,村子里有屋子,师父们应该会去躲雨吧。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一路上他们都在担忧雨会不会追上来,没想到太傅府了,他们都没能淋的到一滴雨。
乌云好似一直在他们后面。
掀开车厢的帘子,两个孩子已经在车厢里呼呼大睡了。
景覃见嘟嘟不回来就一直等着,此刻一见到小孩儿脏的没边的样子,还以为是孩子被埋了,急得不行。
吩咐人去找大夫。
姬太傅以前是按时按点睡觉的,可是自从有了一个深得他心意的外孙,这晚也不早睡了,枯坐着等着孩子回来。
看孩子埋汰的活像是被按在土里揍了,也是着急了。
车泽立马解释,没受伤,这是自己挖土给造的。
两个老人接过孩子,面上说知道了,可等车泽走后还是请了大夫来,给嘟嘟瞧瞧,也给静阳也瞧瞧。
大夫看着床上呼呼大睡,面色红润的小丫头,心想,姬太傅喊自己来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喊他一定开个药救救孩子应该也是有理由的吧。
姬太傅一定不是在无理取闹,他怎么可能会无理取闹呢?
那,那开个什么药呢?
大夏天的,就开个清热解毒的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