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怀峻熙和李从野打架,嘟嘟觉得忽兰察能找到怀峻熙才奇怪吧!
他究竟是怎么找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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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太师的折子收到了回音,皇帝答应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皇帝对季梦秋的斥责,不过不是圣旨,是口谕,而且只能当着季梦秋一个人的面说的口谕。
季梦秋听传使太监念完,没什么反应的起身。
她已经对这种训斥没什么感觉了,听了也就听了。
起初她来这村子是已经做了准备的,如果总是惦记着万分之一的危险就不去做,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皇宫好了。
然后就是一个大消息,晋王失职,被软禁在家半年。
晋王战场失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其实搁在往常,这都不算什么大事。
且不说这次没什么损失,就算是打仗打输了,将军都只是罢免官职,死罪是没有的。
更别说晋王是皇子,这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的儿子打仗输了,谁敢说什么?
可是常寅就是这么做了。
软禁半年,半年后出来朝堂还有他的什么玩儿头?干脆直接悠闲过下半辈子得了。
季梦秋想不通,去找她爹分析一下皇帝此举的用意,季太师将揣着瓜子的女儿打出了门。
斥责的事儿就不值得她伤心一会儿是吗?
再说他们季家将来又不争储,管他关几个月呢!多管闲事!
季梦秋被打出来也没什么脾气,带着两岁的儿子去找嘟嘟了。
父亲这个态度很好。
朝堂上的事情父亲以前也不曾对她说太多,这就说明还没季家什么事儿。
没季家的事儿就是好事儿。
季梦秋可不就是放心了?
石匠将石台做好,里面的机关铁链全部要求都按照阿香的要求来。
做的时候石匠就觉的这娘们不对劲,石台上有这么多固定人的机关是要干什么?变态啊!
但是请他们来的怀家可是掏了很多工钱的,大家看在钱的面子上也没人多说什么,况且官府的人都在呢,人家都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些匠人何必多此一举。
石匠装作很淡定的安装石台,杵在一旁监工的官府衙役心里格外不平静。
这是什么石台?是变态吧!
但是看在石匠们都淡定的很,他们也不好露出什么太吃惊的表情。
季梦秋带着孩子来时正好看到一群汉子将石台的各部分依次包裹好,送到水下去。
这项任务十分艰巨,石头不是木头,不是浮在水面的,而是需要熟悉水性的人三四人为一组,一次次的下水,将石台各个部分挪下去。
挪下去还得拼好,
折腾好了,也按照嘟嘟说的将镶嵌有白骨的石头组装进去了,水位过了一天果然开始下降了。
法相又去水下看了一眼,发现轱辘不再发出紧绷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车泽先张罗让本地的木匠下水,看看这其中的原理。
季太师来监工,连连感叹木匠一点点勾勒完整的图,“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一定得亲自下水瞧瞧。”
听木匠汇报,
“京城工部的人也出发了,都想看看这里壮观的景象。”
他就在跟前却看不到,真是太可惜了。
嘟嘟见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她也有点闲不住,打开惠德玉的路引,发现他还去过苍州。
那个地方离这儿有点远唉……
季太师晚上收拾东西都要睡了,屋里突然来了一群小屁孩,他打眼望过去,发现里头眼睛最活的就是小郡主了。
老头乐呵呵招呼他们进来坐,“有什么事儿让你们大晚上的跑我屋里来?”
嘟嘟舔着小脸凑近,想了想道,“……太外祖父”
季太师立马诶诶诶的摆手,“可别这么叫,你们还是直接喊我季太师。”
他在朝中的地位可从来都不是靠女儿的,所以大家还是习惯按照皇帝特封的职位来论。
嘟嘟十分丝滑的改口,“季太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季太师不知怎的十分喜欢嘟嘟这个性格,大概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女儿吧,梦秋小时候也喜欢到处惹祸,他夫人那会儿总是忧心忡忡,觉得没能生多几个孩子,家里一定会空荡荡的。
结果只梦秋一个就够闹挺的了,夫人从生了梦秋开始一刻不得闲,给人赔笑脸说好话练得炉火纯青。
季太师和蔼的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看着一群小孩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坐下来问吧。”
几人依次找位置坐下来,“季太师,苍州是什么地方啊?”
依据知情人提供的情报可得:季太师年轻的时候走遍庆国大江南北,对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了解的很。
所以打听陌生地方问季太师就是问到行家了。
季太师在没有上战场当说客、拥有惊艳全国的功劳前,他是担任尚书令的。
尚书令,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季太师本人的实力是十分获得皇帝认可的。
只不过他在皇帝面前当了几年的红人后自请去各地方担任临时总督。
临时总督一听就不是个讨人喜欢的职位。
其实总的来说他就是皇帝手下专门搞突击检查的,能被人喜欢就怪了。
偏偏季太师四处游走,下一个目的地连自己都不知道,所以这才造就了他博古通今、深谙各地沿革掌故的本领。
哦,知情人士:季梦秋是也。
季太师在自己的记忆里翻了翻有关于苍州的记忆,摇了摇头,“那里没什么特别之处,离这里又远的很,不过那里土地肥沃,人民安居乐业,对百姓来说是个好地方,但是如果你们要去玩我还是不建议的,因为那里没什么好风景,地势平坦,好久才能见到一个小土坡。”
他初次到那地方就给它打上了无聊的标签,再次想起来也只能想起它的无聊。
嘟嘟觉得不太可能,安居乐业?
惠德玉需要信仰的力量,他千里迢迢从北京一路跑到潍城去护着头骨,不可能在路途中闲情逸致的去逛个风景的。
常思晟本来还挺兴致勃勃的,但一听到那里没什么好风景,还到处都是种地的田地,他就有点失望了。
去潍城当兵的这半年,只要不需要他执勤,那他训练过后的任务就是去军户区抡锄头。
种地……他感觉这半年将他前半辈子因没种过地节省下来的力气,在这半年全补回来了。
他是出来享受十三岁人生的,不是去看人种地的!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来,他鼻子一酸,阿嚏了一声。
季太师听到他打喷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想起来一件事,但你们不一定感兴趣。苍州那个地方巫医比大夫好使。”
说完这句话,屋里所有的小孩都有点呆呆的。
“什么是巫医呀?”巫医……是大夫吗?
季太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巫医就是不给你开药,只给你烧了土灰,拌水喝的大夫。”
他第一次到那地方时也是被当地习俗给震惊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