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泽看着这人越说还越把自己说自信了,跪着的姿势都要站起来了,一脚踹到他胸口,掏出另一张符作势要贴到他脑门上,吓的那人连忙捂着自己的脑门躲。
“不不不,我不敢了。”
车泽这才将符收了起来。
“起初的那一盒朱砂我用了一个多月就没了,我就试着自己去店里买了一盒,去那个道观让当时的道长给我也贴了一个黄符,脏,供了半天,拿回来就又能画符了。”
车泽想,难道是道观的问题,那改天他也去试试。
男人估计是看出来了车泽的想法,虽然碍于车泽的淫威不敢得意的太明显,但是一边儿挠痒痒,脖子还是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我觉得一家人要是两个人都是巫医就可以赚双份的钱,所以我让我媳妇也去跟着一起买朱砂,供朱砂了。”
其实是他媳妇撒泼打滚说她也要出去赚钱,要不就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他是想让媳妇永远闭嘴的,但是又怕做了亏心事朱砂就不显灵了,这才答应让媳妇去试试。
“我媳妇不行,我大哥也不行,只有我行!”
他又觉得自己可以了,瞧瞧最后这句话,天底下他排第二没人排第一了,所以车泽又送了他一脚。
问了其他的几人,经历不同,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自己意外做了个梦,醒来画的东西就显灵了,更有一个每次买了的朱砂都得掺和自己的血才能使用……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去了道观,陪着朋友去过也好,在里面讨过一口水喝也罢,显灵的前一天必然进去过道观。
概率又缩小了。
车泽问他们‘巫医’这行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地方被百姓接受的?
几人被问到这个问题就说不出来了,出生的时候就有巫医了,他们小时候知道有大夫,也有巫医,巫医比大夫好使,但巫医必须偷偷的看病,不能像大夫一样开药馆。
问也问不出来个什么了,车泽将他们放了。
男人说自己痒,让车泽负责,车泽随便挥舞了一下,说解了,那男人就好像真的觉的自己立马就好了,走的时候看车泽都是一脸的敬畏。
车泽回去就将空瓶的痒痒粉丢进垃圾桶里。
呵,他是修炼的没错,但他俢的道,俢的是心,哪儿来这么阴诡的法子。
他全身上下最阴诡的就是脑子了。
官府的人来了一趟,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恨不得小跑起来。
等大家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车泽就带着他们去道观了。
道观游玩,主要是看看这破地方从哪儿给那个邪僧提供信仰之力,结果一进去门问题迎刃而解了。
要说不要脸,车泽觉得十个嘟嘟都比不上一个惠德玉。
道观虽然多,但是里头的神像基本都是那几个,保佑考试的,送子的,保平安的。
可是这道观里大的神像侧前方还摆着一个不起眼的牌位。
【佑安真人之灵】
那牌位就那么放在最前面,大喇喇的,没人多问一句。
佑安真人?哪儿来的什么狗屁真人?他咋从来没听过。
他有百分之百的预感,这排位就是那邪僧的!
他这种人也好意思给自己封一个真人,受那么多人的跪拜?
一旁的道长见来了一群小孩儿,身份不俗,个个好样貌,只等送上银钱,随便说两句云里雾里的话把人打发了。
可是这群孩子进门后钱给了,香插上了,就是不跪。
道长蹙眉,其中一个小姑娘到处溜达,那大胆的挑剔的目光不像是来求人保佑的,倒像是来找事的。
道观可不是武官,不兴踢馆,也不是打赢了就能摆上去的。
车泽小声问道长,“这牌位是哪儿来的?每个道观里都有?”
道长瞧车泽,吊儿郎当,没个正型,但看在钱的份儿上,回答一句,“保佑平安,其他道观有没有小道不清楚。”
不清楚?
车泽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走错了方向。
他转头看着十分放松的常思正,不是,他不是好了吗?好了怎么不动脑了?
常思正看车泽正在看自己,眨眨眼睛,直觉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才休息几天,到处玩玩。
他叹了一口气,向车泽走过去了。
‘不清楚’挺好办的,找县令,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总会知道的。
车泽下午带着人回去,晚上睡了一觉醒来后找不到几个孩子了。
再次找到的时候是在嘟嘟的房间里。
几个小孩儿每个人面前都摆着黄符,都认认真真的趴在桌子上画画。
嘟嘟翘着腿趴在床上,捂着自己的符,大声喊,“李从野你这个照抄鬼!不要来看我的!”
李从野没有形象的窝在床边的脚凳上,不屑哼哼,“看两眼怎么了?就你那符我都不稀罕抄!”
“你画第一遍有用,你能画出来第二遍吗?乱画还护的这么紧,我才不看!”
说着撕了自己的,又画下一个。
其他孩子都在桌子上画,静阳带着笑,笔已经放下了。
车泽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
“嘟嘟,你又偷听!”
嘟嘟一把撤掉自己手里的黄符,气呼呼的翻身起来看车泽,“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的运气都让你吼没啦!”
好吧,其实是她发现自己没有被那个概率选中了。
咳咳,偷听……是偷听了,回来和小伙伴说,大家也想试试运气,所以出发去道观前都各自买了朱砂,试试看能不能被挑中。
嘟嘟想赢的来着,虽然只是一个小事,但是赢就是赢,赢大哥很爽的好不好!
这不靠努力,也不靠家世的,只靠运气,她是有可能赢的。
所以她今天到道观的时候就到处显眼包,唉,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她都怀疑是李从野挡住她的运气了,下次他自己一桌。
车泽很无语,在他火急火燎的想办法对敌的时候,他们竟然在背地里玩测运气!还压根不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