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常寅看着外面的天色,等着那个逆子登堂入室。
若那逆子不主动出现,在阴诡手段之下,他还真难抓的到他本人。
他老了,过了这几年是该把位置交出来了。
他见到虞窦央了。
她疯了,她说没想到自己会被儿子背叛,还会被孙子背叛。
她说自己要回身体去,说自己死了以后再也不想跟这两父子有什么牵扯了。
常寅想那怕是不行了。
她的身体当初虽然看着是入土了,但是其实是被仵作肢解了。
这是他默许的。
因为仵作跟她有仇。
晚绣宫后面那花坛里埋着的骨头一具又一具,仵作的女儿就在那花坛里,究竟是肢解还是凌迟那他不知道了。
欺骗了他几十载的枕边人,他心里也是有恨的,他和普通男人不一样,因为他比普通男人还狠心。
虞窦央说起了从前。
果然这个女人够懂自己。
她提起了裴钰。
“她喜欢你只有这么一点点,可是我爱你啊,但你从来不看我一眼。”
常寅看着手指掐出来的那一丢丢距离,心里还觉得挺欣慰的。
不是没有,是‘只有一点点’。
那就是有了!
女人看女人一定是准确的。
虞窦央看常寅果然神情露出柔和的模样,然后黑暗中的她露出一个邪笑。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讨厌被强迫,讨厌你讨厌到自己宁愿去死!她恶心你!恶心跟你一起生的孩子!你在高兴什么?高兴自己强迫了一个女人吗?”
虞窦央看着皇帝的脸迅速的阴沉下来,高兴的鼓掌。
“哈哈,我知道你不杀我是想问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死前的皇后怪怪的?不像是她了对不对?你想问我皇后是不是也用了阴诡的法子逃了,而不是真正的死了。”
常寅听到这几句话呼吸都屏住了,是的,他就是感觉裴钰去世之前怪怪的。
说话不像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她,哪儿哪儿都怪异的很。
自从知道有个邪僧,他还进过宫,他就问这个问题了。
所以裴钰会不会也偷偷活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虞窦央看他又满是希望,笑着看着常寅,“我就是不告诉你!我得不到爱,你也没有。”
说完拔出固定玉冠的玉笄,刺入脖子。
满目血红,流的是他常家的血,死的却是一个可恨的女人。
常寅独自坐在高台上,等待拿下另外一个亲儿子。
鸿轩说晋王杀不得,恐是对思正有影响,所以还得留着。
今日过后,京城即将再次陷入又一轮的杀戮中,砍头刀该换新的了。
黑夜来临,城外有星星点点的火把亮起,非要出城的百姓已经放出去了,放弃出城的住客栈,住亲戚家,实在有乱晃的被抓走关起来了。
警惕的号角刚刚被吹响,吹号角的人就被一箭扎穿了脖子。
城门前守着一队禁卫军,城门难开,更何况还有禁卫军守着。
城内隐藏的人终于藏不下去了,纷纷跳出来制造内乱,禁卫军在火把照亮的地界里砍出了杀戮的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