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怡施抬头,“他们让你喝酒了?”
她算了算自己的实际年龄。
小学的时候跳了两级,初中跳一级,她来这里四五年了,那边儿的她应该也有二十二三了。
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
“他们有没有逼你和哪个男人亲近?”
“没有,亲近的男人都被我打了,我还赔医药费了。”
但是她遇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九婴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雄性,而且他说可以给她钱,让她不要工作了。
她砸一下嘴,要是经纪人还让她喝酒,那她就考虑考虑男人的建议。
对面的九婴迟缓的点点头,韩怡施垂眸,“那你现在身上有钱吗?”
九婴立马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最新款的手机给韩怡施看,点开余额,“有,我的钱可以买五六个这样的手机。”
韩怡施一看,五六万块钱。
“他们和你签合同了吗?”
九婴在偌大的房间里翻翻找找,终于在乱七八糟的行李箱里找到了一沓纸。
“这个。”
韩怡施一条条的看过去,将认识人的电话给九婴,“我目前看这个合同是没有问题的,但有没有挖什么坑我不知道,你给这个人打电话,帮你看一看,以后签这种东西的时候你要小心,都可以出钱让这个人帮你看看。”
九婴乖乖点头。
突然韩怡施问对面的姑娘,“你有名字吗?”
看九婴愣愣的,韩怡施立马解释,“你如果不想说实话也没有关系的,我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或者我以后应该叫你什么?”
镜子对面妆容精致的姑娘展开一个大大的笑,“我叫九婴,天上地下唯一一只九婴……”幼崽。
九婴在手机翻了很多照片,终于找到一个与自己外形有点儿相似的巨形怪兽。
“你看,威风吧,我以前可是有九个头的,哎呀,我一出现,大家都吓的哇哇叫。”
她正自顾自的吹牛,却注意到韩怡施表情不大对啊。
“喂!你怎么了?你怎么呆住了?”
九婴将镜子拿起来拍拍,“这破法器是不是带来投胎的时候出问题了,怎么还信号不好了?”
而事实不是镜子卡了,而是韩怡施在自己的脑子疯狂的翻找记忆。
她记得这个名字,一定是来这里以后才听过的。
将这些日子出席过场合的记忆梳理一遍,她终于锁定了一个人。
是郡主!
她见自己的第一面就将自己认错了她喊自己是九婴!
等她再次开口想问问九婴认不认识郡主,但镜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韩怡施遗憾的叹口气,九婴才是镜子的主人,所以每次只有她主动联系自己,自己这边想联系压根不可能。
————
嘟嘟回家的时候路上被一辆马车截停了。
截停马车的人咻的一下蹿上了车,与嘟嘟坐了面对面。
“嘿嘿。”
嘟嘟撇过头,不想搭理这个叛徒,“来人,给我将这个大逆不道的歹人赶下去。”
马车车帘被掀起来,护卫的脸出现。
车泽连忙拎着自己的小包袱往车里面挤挤,“哎!你还讲不讲情分了?”
嘟嘟抱臂,“哼,是你先不讲情分的。”
车泽眼看自己的腿被护卫抓住要拖出去,他忙道,“我是来投奔你的,你要是留下我,你犯错之前我就可以阻止你。”
嘟嘟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了,她现在十岁了!
“你把我母亲手上的镯子取下来不就行了?假惺惺,还想糊弄我?!”
车泽都要哭了,“小祖宗,你知道的那东西上了手就取不下来了,我给你母亲的时候也没想到改啊!”
嘟嘟气的又把他打了一顿。
十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车泽就受着,反正嘟嘟到现在都没弄死他,应该也是知道自己是为了她好吧。
护卫见此情况快速的消失了。
马车继续晃晃悠悠,车泽掀开自己披散的头发,“这下消气了吧,我要跟你一起去药王谷,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嘟嘟不出声。
车泽知道这是同意了。
嘟嘟年纪也大了,按照八字,他算到嘟嘟这一世命里有劫,但就是不知道什么年龄。
为了验证宗门里传承百年的那套神兽天生坏种的理论是带有偏见的,他决定跟着嘟嘟,国师的任务就交给自己在京城潜伏的师弟了。
嘟嘟出发前,景妃出宫了。
新帝还给了她和五公主赐了一座院子,名贵的东西被搬出来,让路人好好大开眼界。
嘟嘟藏在人群里看着马车上掩面的‘五公主’,她一双眼睛得意的看着仰头看自己的百姓,骄傲的仰起了头。
景梦不由在心里为自己骄傲,她是公主!她是新帝的姑姑!
新帝还赐了府邸,她可以从自己的府邸出嫁,嫁去侯府!
明日就是她大婚的日子,人生就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就翻天覆地了。
而景妃郁郁的听着外面的声音,“这就是权利,可他们不知道权利多么可怕,他们不知道。”
景梦听到景妃又在疯言疯语了,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她属于没事儿找事儿,大好的日子还在后面呢,等她在侯府站稳了脚跟,她还可以慢慢的往上爬,迟早有一天她的尊贵会无人能及。
对了,现在她出宫了,外面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祸患一定要除掉。
嘟嘟歪歪头,扭头进了蹴鞠馆。
掌柜的说雪儿姑娘说自己无以为报,就留在店里打扫卫生了。
“雪儿姑娘?”
掌柜笑着说,“就是前几日您救了的那个小姑娘,她在这里名字就是雪儿。”
常谷雪,雪儿姑娘。
嘟嘟觉得她也是该起来动动了,她的病要静养,起来活动一下比一直躺下强多了。
推开门的时候,她正拿着抹布在打扫屋子,听到门被打开,她熟稔的喊了一句,“欢迎做客蹴鞠馆,请稍等,打扫完毕可入内。”
嘟嘟没想到真的当做五公主养的姑娘竟然是这种性格?
一点儿公主的架子都没有,瞧着是比外面那个强多了。
没有听到回应,也没有任何的脚步声,谷雪扭头,看清楚了门口的人。
这一看,她有力的抹布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下一刻,她噗通跪了下来,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地里。
嘟嘟慢慢走到她面前,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颇有她大哥兴师问罪的范儿。
谷雪一言不发,瑟瑟发抖。
“抬起头来。”
谷雪犹犹豫豫,最后一咬牙,将自己脸露了出来。
“郡主。”
嘟嘟笑笑,“你认识我啊……”
谷雪欲哭无泪,“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