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纸箱还没拆完，堆在客厅角落，露出里面的马克杯和相框。
杨清蹲在地上拆最后一个箱子，沐雪坐在旁边的地毯上，用湿巾擦着刚摆上书架的相册。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里飘着点灰尘的味道，混着窗外吹进来的桂花香。
“总算差不多了。” 沐雪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指尖蹭了蹭相册封面的纹路。
杨清 “嗯” 了一声，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
确实，从打包到搬家，折腾了小半个月，现在看着这间亮堂堂的屋子，心里头有点说不清的滋味，像酿了很久的酒，淡淡的，却余味绵长。
她随手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想看看时间。
指尖在屏幕上滑了下，不小心点开了日历软件。页面弹出来的瞬间，杨清的目光顿了顿。
日历上圈着个小小的红圈，旁边标着 “结婚纪念日”。
今天是 15 号，红圈在 17 号那里，只剩两天了。
杨清盯着那个日期看了会儿，想起以前的事。
后来她的身体渐渐老了，行动越来越慢，沐雪总是很小心地照顾她，夜里睡觉都隔着段距离，连碰她的手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
那时候她就知道，沐雪是把自己所有的欲望全部压下去了。
视线落在卧室的方向，那张宽大的床还罩着防尘布。
沐雪当初非要定制这么大的，说是 “睡得开”，现在想来，大概是这些年攒了太多的欲望吧。
杨清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心里有点发沉。
这些年，沐雪一定过得很不容易。
沐雪身为系统，是不会变老的，曾经的那个老了的样貌，不过是配合自己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