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沉默半响后，竟也没有与她抬杠，“对不起。”
对不起？
段晏意外的坦言让怒气正盛的薛蕴嬛一时无话，她没想到段晏会这样直白的道歉，按一贯的相处来说，这根本不是段晏的性格。
再说了，薛蕴嬛在现代与真正的段晏相爱近乎十年，还曾名正言顺的做过他的老婆，除了他的母亲外，她敢断言没有人更了解段晏。
这样跟段晏太不像了，要是换做他们能和平相处过，或许她觉得没有问题。
“你吃错药了？”薛蕴嬛自觉没趣，撇了撇嘴。
段晏只顾御马，丝毫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他目视前方，似乎没有听到身后马车里薛蕴嬛的声音。
但很显然，薛蕴嬛知道他不想理睬自己罢了。
薛蕴嬛可不管他想不想理自己，首先要认清形势，“你一个混江湖的人，怎么能和太子殿下搭上关系的？”
江湖和朝廷本来就是在书里被设定成一个对立的阵势，哪怕到最后太子也只是和段晏单方面达成和解，答应段晏永保江湖不干涉朝廷，才让他们归隐。
现在看来，段晏与太子的关系似乎不错。
“有什么奇怪的吗？”段晏在她絮絮叨叨的追问下，他才缓慢的开了口，语气淡淡的也没有起初的不耐，“为了江湖和朝廷两者的平衡，我身为武林盟主，这点事情不是早就该意识到的吗？”
他说的坦然，好像本就该如此。
但是！
作为原书作者的薛蕴嬛知道，人设根本不是这样的，段晏初任武林盟主不熟悉现在的形势，也是在一点点发展成长中变得成熟稳重。
到后期，段晏成完全成长为她在现代结婚时候段晏的性格，沉稳温柔又洞悉世故，哪怕她的任性无理，也处处替她打掩护。
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能清晰的记住段晏对她的一点一滴的好。
“你是武林盟主的身份，太子殿下知道吗？”
“知道。”
“你们关系很好吗？他们说那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是不是就是你啊？”
“很好，是我。”
“当夜太子遇刺你为什么把刺客都杀了啊，留个活口不是方便盘问吗？”
“……”
“诶？你怎么不说话啊！”
段晏嘴角一抽，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回答薛蕴嬛的问题，一旦让薛蕴嬛觉得自己有了可趁之机，她就会抓住不放手。
絮絮叨叨的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使得段晏产生一种被盘问的错觉，于是他闭上了嘴没有回答薛蕴嬛，免得这一路上都不带停的。
他虽御马的技术不错，但也不能三心二意。
段晏听身后安静下来后，才悠悠的再度开口，“我们赶去北林，少说也要一日的路程。”
段晏说的话简单明了，别人可能不明白，还误以为他是在解释，在介绍路程。
但作为当过他老婆的薛蕴嬛，知道他的话没有说完，接在后面的意思是，少说也要一日的路程，你省点力气。
薛蕴嬛放下了布帘，重新回到了马车内，不情不愿的说：“知道了。”
在一定程度上，段晏发现薛蕴嬛和温婉的性子很像，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好像不是段晏之前所了解过的薛蕴嬛。
之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他知道薛蕴嬛待温婉不善，甚至还有折辱她的意思，故而他对薛蕴嬛的印象不好。
但意外的是，薛蕴嬛不是他所了解字面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