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的人。
薛蕴嬛想起往事,尖锐的指甲不自觉的陷入掌心,刺痛了细嫩的皮肉。
温婉话出口,才觉方才自己说的话多伤人,她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为段晏觉得不值,气上心头忘了分寸。
“姐姐……”
在看到薛蕴嬛逐渐变红的眼眶后,温婉后悔了,她捏紧了自己衣袍的一角,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又不知如何出口。
这些伤人的话都是她所说的啊。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不一样吧。”薛蕴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相似的人。
温婉是以她为原型刻画的,她们的确十分相似,相似到连面容都所差无几,可到底她们不是一样的人,温婉比她更完美,性格真讨喜。
温婉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自己的不足,提醒她本该记住的事情。
她的手不自觉的摸上空了的位置,那里本该戴着属于她们的戒指,可被她弄丢了。
段晏也被她弄丢了。
薛蕴嬛闭上眼,忍住即将溢出的泪水,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努力地让自己把话说完,“我以为两个人如果要在一起,连睡在身边的人是谁,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倘若我不能融入他的生活,那凭什么在一起呢?”
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仅是在一起而已,对于她而言。
温婉微楞,甚至还歪了歪头,眼眸中露出了丝困惑,像是对她所说的话产生了不解。
她避开温婉困惑的视线,垂下眼眸浅声道:“无论如何,我只是想你知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段晏的身份,仅此而已。”
就在她要离开时,站在对面的温婉侧过脸旋即嘴唇微张,惊讶不已的模样。
还不等薛蕴嬛开口,转过身时就明白了令温婉那样惊讶的原因,原来不知何时段晏已经悄然地潜入了房内。
他依在门边,一派沉静,眼眸闪着晦暗不明的光,直视着他们二人。
以段晏的武功,他的确可以做到如此悄无声息。
薛蕴嬛觉得难堪极了,咬住下唇道:“看够笑话了?”
说罢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颜面站在此处,这些话还被段晏听了去,如同被公开处刑般叫人难堪,好似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都叫人看了去。
羞窘难当下,她下意识选择了逃避,快步跨出门槛,当即就要离开这个令人无法呼吸的房间。
“别走。”段晏在她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时,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薛蕴嬛加重了咬住下唇的力道,颇为可笑地说道:“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像我这样的人你应该受够了。”
要不是段晏真的受够她了,当年为什么要提出离婚?
她还未开口,便听段晏以极其轻柔的嗓音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哭?是想起什么了?”
他的声音很小心,生怕吓到薛蕴嬛似的。
听段晏那么一说,她顿时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