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事情搅乱了她的心绪。
闲来无事,这几天薛蕴嬛都在将军府写东西为求得内心的平静,这本就是她的老本行,写书无疑最在行。
如此才能将薛贤时常进出的声音给无视掉,自从那起道歉起,薛贤仍是频繁的进出将军府,一看就知道是给陈氏一家作陪去了。
她从来都不说,哪怕薛贤离开时将门关上的震天响,也权当不知道,便如她的离开也不曾交代过给薛贤。
二人在赌气,薛云恒作为兄长的,自然看的出来。
有一日,她在房里写话本,就看到门外的影子徘徊了许久,直到房门被敲响应声后,那人才推门而入。
薛云恒看不下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嬛嬛,你明日要离开之时与爹爹说过吗?”
作为兄长,他知晓自己妹妹的性子,懂得她的倔强,尤其是最近变化之后,她的妹妹似乎对某些事情变得更固执了。
“爹爹不知道,我没有说。”她的笔头没有停过,依然在写。
薛云恒知道她心里有气,对那陈氏一家不满,那陈氏一家薛云恒派人去打听过的确如她所说的那般不堪,在薛贤耳边也说过几句,可陈氏一家没有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也未知他日如何,就连薛云恒也一时不懂她的针对。
“到时候你走了,他问起来,我要如何说?”
“照实说。”
“爹爹会生气的。”
“那我呢?!”
对话在尾声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丢掉了手上的笔,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啪嗒。”
被丢掉的笔在檀木作的桌上弹了一下,留了一个深深的墨迹印子,落到了地上,笔端的墨水晕开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深深的污迹。
薛云恒隔着书桌,与她对对视,清楚的看到她的双眼润上了一层水光,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嬛嬛,对不起。”他叹了一口气,不忍再继续说。
薛蕴嬛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我知道是我太急了,但是哥哥你若真的疼我,就别叫我白费了功夫。”
他一愣,问道:“怎么说?”
薛云恒一身蟒袍,站在窗前,正好处于那半阴半阳的交界处,衬得他一人似是被割裂成了两半,身上那股武将的气势便自然而然地泄出,格外威严森冷,宛若那寺庙的金刚罗汉,叫人肃然起敬,或许他能拦住陈氏一家也不一定。
在原书里,薛云恒是最先发现陈氏一家有鬼的人。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万万不可让陈氏一家搬进薛府,他们不在薛府就不是薛府的人,无论在外面干了什么事,都与薛府无关,这起码能少落人口实是其一。”薛蕴嬛说的时候其实也在犹豫,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跟他说这些,也不知道他相信与否,“其二,不能让陈媛微借机攀上跟宫中人的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媛微嫌贫爱富的性子一旦攀上宫廷之人,绝不会轻易罢休,在此期间她能利用的就是薛府,所以我们要避免。其三,不要让爹爹将陈浩然安插到你的军队里去,他不是个善茬。”
她说的这些,薛云恒其实都知道,他与薛贤随行去过醉春楼,见过他的那二位表弟表妹。
那陈媛微如何薛云恒看不出来,可陈浩然不是个善茬不假,他在初见时便表达了想要去军队磨砺一番的意思,却不是与薛云恒说,而是直接暗示薛贤,大有直接让薛贤插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