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听她口气中的自嘲，心知肯定现代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许是他家里人的缘故，他家里人一向不赞同温晚与他在一起。死后，他们离婚已久怕是作为亲属的温晚没有任何资格去触碰他死后的一切。
薛蕴嬛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这个真相来的太突然，她还是觉得眼前太不真实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我明明……”
在段晏变得温柔的眼神下，薛蕴嬛仿若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局促不安，她知道自己问这些倒像是逼迫段晏跟自己剖白似的，可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段晏如何发现的这一切。
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温声道：“只要是你，我一定会认出来。”
早在起初落水见面的第一瞬便察觉到了这个薛蕴嬛的不同，如若两人当真是第一次见面，真正的薛蕴嬛不至于如此失态，可那次看着他的薛蕴嬛这么都不像是初见。
从那时起，段晏便对薛蕴嬛多有留意，发现薛蕴嬛与原书的不一样，她所作所为都带着一定的目的性，比起原来段晏所知的人设更多了几分果断勇敢。
她变化的如此彻底，原因很可能只有一个。
但段晏不敢确定这个原因是温晚，直到那次去北林薛蕴嬛无意间被逼问出来的话，他才敢肯定寄住在薛蕴嬛身体里的是温晚。
“那太子的事情呢？为什么你说从来都没有太子这个人？”
她还是一样的急性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
段晏无法只好将她拉到桌边坐下，缓声道：“从一开始，在我这个身体还是很小的时候，也不能说很小，大概是七八岁？我便按照剧情的发展认识了太子顾胤衡，也认识了清秋，就是你笔下那位苦情的配角。”
他说起来不知想起了什么，低低一笑，“这个世界太过无聊了，若我知道一切剧情发展的走向，还要过着既定的一生，你又不在，未免太过无趣，于是我便与太子交换了身份。”
说来段晏的确是这样的人，薛蕴嬛知道段晏温和的表象下隐藏着一颗极其不安分的心，他历来都是云淡风轻地做着别人需要斟酌再三的事情。譬如在现代段晏敢于用他们好不容易的赚到的积蓄去炒股，那时股市不稳定，但段晏就趁着那个时机大赚了一笔，他开起了自己的公司，不需要家里人的接济，强硬地要和她生活在一起。
可是后来，家人的隔阂，她的争胜好强使得二人在两个不一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她甚至没有发现段晏在这过程中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直到她们离婚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无意中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碰见了这一切的真相，段晏快要死了。
“晚晚？”
熟悉的声音安抚了她的心，她猛地从回忆中脱身，诧异地看向段晏，发现段晏眼中的自己已经哭出来了。
她胡乱地擦了擦，应道：“嗯？”
“真正的太子大抵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送走了吧，他隐姓埋名现在过的很好，可按照你的剧情发展，他活不久。”段晏以为她仍在担心书中的另一个人物，便放柔了声音仔细地解释道。
薛蕴嬛摇了摇头，她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段晏哑声道：“对不起。”
他微微蹙眉，有些困惑不解地问道：“什么？”在他开口之前，眼前的人像是无法控制自己办，抽抽搭搭地拼命掉眼泪，“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要说也是我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