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短短的犹豫,段晏便点了点头,但他还是示意了胡桃,“好,但你也得给我表现……”
话还未说完,薛蕴嬛就直接了断地打断了他,语气也跟着变得冷淡了起来,“段晏,你这样要求她,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生存法则。”段晏歪了歪头对她的质疑显出了困惑,似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薛蕴嬛盯着段晏,像是要把段晏盯出一个洞来,“你有病吧,段晏。”
胡桃注意到说这话时段晏的手握成拳又松开,似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掩饰的很好,很快又开口道:“晚晚,你这样过分了。”
薛蕴嬛知道自己说了很多过分伤人的话,可是段晏这不通情理又残忍的样子,实在叫她看不惯。
胡桃只是一个刚失去至亲的孩子,看看段晏都说的是什么话?
“小姐,让我带她去换洗一下吧。”这时,方才从屋外进来的人开口了。
开口便能得知一直戴着银质面具的人是个女人,她的声音很冷,几乎没有什么感情,说话也十分的公式化。薛蕴嬛不放心,便跟着一起去了,也没再与段晏搭上话。徒留段晏一人在房内,她临走前将门关的砰的一声,很是响亮。
“主子。”
从梁顶翻身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她扯下自己的脸上的黑纱,露出了原来的面容,她被‘换走’了的剪秋。
剪秋往前走了几步,她的身形已恢复了轻盈之态,丝毫没有染病时的困顿,那是因为段晏的手上其实早就掌握了解药。段晏有解药一事谁也没有说过,因为解药还在研发之中,不能量产,忘忧子身上带着的药材也仅能够供给制作出少部分的解药。
解药的弊端便在于不能快速的生效,解除药性异常的缓慢,因怕剪秋无力保护薛蕴嬛的安全,将借故将人调走。
段晏显得异常的平静,他的手翻开一个倒立的青瓷杯,边不经意地细问道:“什么事?”
“主子何必要瞒着小——”
“如果你想说是这件事,大可不必。”
“主子!”
剪秋显得有些紧张,她方才在梁顶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都听见了耳里。可能是当局者迷的缘故,薛蕴嬛竟没有发现段晏一再逼问胡桃的做法真正的目的,而这种没有发现加剧了二人的误会。
许是跟在薛薛蕴嬛身边久了,剪秋不再像是暗宫的其他人那样变得逆来顺受,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剪秋知道自己身为暗宫的人不该这样轻易地坏了规矩,管到主子的头上去,这是以前剪秋从来不敢想的。可是她又不愿看到薛蕴嬛与段晏二人渐行渐远,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主子已经算是十分的仁慈了。
段晏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便寡淡地瞥了一眼对方,“不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