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说,薛蕴嬛仍是不放心,闻九萧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她用湿漉漉的手在自己的裙摆上随意的蹭了蹭,走到屋内。想来陈大娘一人常年忙活这个一些烫伤的膏药总是有的,果不出薛蕴嬛所料,只要一问陈大娘便在床头的柜子给翻出来了。
薛蕴嬛拿着膏药走到外边儿搭了个棚子底下比较阴凉的树下坐着了,那儿有几张木制的小板凳,她坐下刚好,而闻九萧比她稍微大了那么些许,坐着其实不是很舒服。无奈之下她只好叫闻九萧靠着些自己好借点儿力支撑,闻九萧都一一应下了。
她捧着膏药,看了一眼红了一片的手,还带着滚烫的热度,比划着手势说:“还说没事?”
闻九萧没吱声,乖巧地任由薛蕴嬛给自己上药,那膏药凉凉的涂抹在指头上很舒服,几乎在涂上不久就见效了。
他看薛蕴嬛上的很小心,不由得想要开口催促道:“快点吧。”
薛蕴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这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这放慢点儿动作就是怕弄疼了闻九萧,这奇奇怪怪的家伙居然还要叫他快一点。
许是她困惑的眼神被闻九萧接收到了,他怕薛蕴嬛误会便解释道:“我不是嫌你动作慢。”他看到薛蕴嬛索性还就停下来了,便无奈地说,“我给你熬制的膏药必须要还带着热气的时候给你上,不然就没有用了。”
薛蕴嬛一愣,点点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也不想让闻九萧的心思白费,更想快些摆脱了现在自己的这张脸。
待她给闻九萧上完了药后,闻九萧便学聪明了不少,方才也只是一时间心急才会导致自己直接用手去碰触那滚烫的药壶,现在闻九萧用湿掉的帕子一左一右地捏着药壶的两个把手,端在小板凳上放着,又在炉灶边上招来了可以用的器具。
不得不说闻九萧干事认真的时候,倒不会让薛蕴嬛想起他什么都不会干的蠢样子。
薛蕴嬛见他往膏药里加入了一滴透彻类似水的东西,便奇怪地用手指了指那个小瓶子,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她没有开口,可意思显而易见。
闻九萧将药瓶子藏回了袖口之中,解释道:“这也是解药的一部分,不过这部分在市面上几乎找不到,苍越人很缺乏这种东西,但是异族的人却很多人都有。”
“那你的哪里来的?”薛蕴嬛用手势比划着,试图从闻九萧那儿问到结果。
但是闻九萧这人简直是猪变得,她比划了好半天闻九萧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而专注于手上的事物。她比划累了,便索性拖出另外一张凳子坐在了闻九萧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用那木勺子搅拌着膏药。
搁在现代,她会把这玩意儿叫做面膜。
闻九萧知道她在看着自己,但他却不敢与之对视,因为他其实是看懂了薛蕴嬛的手势,但这小药瓶子是卿卿给的。卿卿与薛蕴嬛因此结仇如此之深,他当然不会愚钝到再在薛蕴嬛的面前提及卿卿这个人了。
闻九萧将熬制成的药膏调理好了之后,便站了起来用木勺子上沾到的药膏刮在她的脸庞轮廓的边沿,那张仿造的脸皮留在脸上愈久,就愈发难以解脱,这点体现在一般人能否看到那条分细小的缝。
卿卿是易容的高手,她很会把握时候,一般来说她只会定时的涌上一张仿造的脸皮不会让一张长久地呆在脸上。她是这方面的好手,丝毫不用担心上手的问题,对于她来说这道工序易如反掌。
可对于闻九萧来说他还是有些吃力的,这张脸皮与薛蕴嬛的脸贴合的很好,他几乎要看不见那道连接着的缝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