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嬛想问的是,你生病了吗?但她没有办法将话语清晰地吐露出来。意外的是段晏能理解,他微垂着双眸,抓住这双在自己脸颊边的手蹭了蹭,温顺又乖巧,失了往日沉稳又锐利的模样。
段晏感受到她的担心,温声安抚道:“我没事,可能有些低烧。”
“怎么回事?”薛蕴嬛抓住他的手,写道。
段晏没有仔细去感受,懒懒地依在薛蕴嬛的身上,没有吭声,仿佛这样能从薛蕴嬛的身上吸取到能量。
看着如此疲倦的段晏,十七也有些不安地上前,喊道:“主子?”
段晏抬起眼皮,慵懒地开口道:“啊。”他应的声音也十分的散漫,失去了往日的严肃,“看好了地牢的入口。”
这点的确不能叫人进来,十七犹豫再三,还是从牢房前退开了。虽说人不在视线内不安心,既是段晏下的吩咐,十七不敢不从。
薛蕴嬛推了推自己身前的滚烫的脑袋,“啊!”
段晏抱着她显得纤细的腰身,许是脑袋的确是烧糊涂了,不太清醒,“别说话了,反正我也听不懂。”
薛蕴嬛气的想打人,要不是那墨池砸了那个冒牌货薛贤,现在可能她就抄起来砸在段晏的脑袋上了。生气之余,薛蕴嬛又禁不住心疼,她当初写段晏这个人的时候是设定身体很好的,段晏会染病,那一定是到达了某种极限了。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薛蕴嬛又坚持不懈地写。
段晏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声音轻柔地回应道:“你在的地方我才能好好休息。”
薛蕴嬛觉得自己才像是发低烧的那个人,怎么感觉浑身都被段晏撩动的滚烫。
“晚晚。”段晏抓住她垂落的一丝黑发,声音带着丝丝的内疚,“我知道你怪我,如若不是我作为苍越的太子,你也不必受如此苦难。”
薛蕴嬛咬住下唇,推了推身前的人,心道果然这人是烧糊涂了,清醒时的段晏哪儿有那么煽情的时候。薛蕴嬛颇有些担心这样状况下的段晏,段晏身处于这样的险要的环境中,他可如何是好。
薛蕴嬛抓起落在身边的那些纸笔,趁着墨还未干掉,在纸张上又写道:“你要是这样,要注意些自己的安全。”
段晏拿过她递过来的纸张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字迹,低低的笑了几声应道:“你担心我?”
听到段晏这样说,薛蕴嬛抬起手重重地锤了一下在身边的人,这似是抱怨的手劲儿叫人段晏总算愿意抬起头看自己。她当然要气,这话给段晏说的就好像是自己半点都不会担心段晏一样,她当然是会担心的啊。
段晏从薛蕴嬛的身前撤开,几乎是半跪在薛蕴嬛的面前,他半真半假地说道:“你担心薛贤,你担心薛云恒,哪怕是担心陈媛微,可我呢?”顿了顿,又扯了扯嘴角,“你说我变了,可我不这样,我就没办法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