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转过身看着站在门边局促不安的人,淡淡道:“这儿没有多余的房子,你就跟胡桃睡一起吧。”
“唔。”薛蕴嬛没有别的意见,点点头。
程啸又借机多看了几眼薛蕴嬛,便径直地要走,在与薛蕴嬛擦肩而过时被拉住了衣袖。
他身形一顿,回过身来问道:“有事?”
薛蕴嬛张了张嘴,程啸当即就反应过来了,抬手一指屋内的柜台,顺着程啸的视线看过去,薛蕴嬛看到了放在柜台上的纸笔。看着程啸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薛蕴嬛当然不敢说拿你手来我在你手上写字。
她只好乖乖地走到屋内去拿了纸笔,一笔一划地写道:“你讨厌我?”
看到薛蕴嬛纸张上的内容,程啸挑了挑眉,似是觉得这话问的有意思,道:“你知道?”
废话!
薛蕴嬛心里简直是好气哦,可脸上还要保持微笑。程啸对她的态度简直显而易见,这人居然还要反问自己你知道,她是哑巴了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程啸看着的确是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汉子,说他不会善于应付人也好,但有了胡桃在对比,对她的讨厌就显而易见了。
得了程啸几乎是肯定的答案后,薛蕴嬛又飞快地写道:“为什么?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程啸发出了一声嗤笑,有些不屑地答道:“当然,像是我等怎么能见到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呢?”他沉默了一会,又缓声开口道,“我等常年驻守国界,自是不能与住在帝都享尽荣宠的太子妃相比。”
薛蕴嬛被这尖锐的话语激的一抿唇,又唰唰地写,“我不是,你也别误会,程将军你第一次见我就这样想,不觉得自己有失偏颇?”
程啸扫了一眼那上面的字,又看了一眼薛蕴嬛身后的胡桃,“夜深了,早些睡吧。”
他这是怕吵到了胡桃。
薛蕴嬛却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走程啸,便问出了一开始自己早就发现了的问题,“你刚才烧水的时候去哪里了?见了谁?”
本来还想直接离开的程啸,还是没忍住往纸上看了一眼,那字迹潦草的不忍直视,而薛蕴嬛又不放弃地挡在身前,高举着这纸。
他看到上面的字微微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鞋沾了水,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留下了印记,这潭水是在方才我来时的入口。”薛蕴嬛怕程啸直接走掉,写的速度就更快了,潦草就不说,只求他能看懂,“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你心情不好了才会对胡桃发脾气。”
结合刚开始来时看到程啸那么疼惜胡桃这个小女孩,又到后来无端地生气,就知道肯定方才见过的人说了些什么不好的消息。
见程啸不说话,薛蕴嬛又继续写,猜测地写下,“是不是关于段晏的?”
胡桃曾说过程啸太过于忠心段晏,那么如今的形式能引起程啸情绪变动的一定是段晏。
她直呼殿下的名字,这让程啸更是不快,于是程啸便不打算作答,只是深深地皱起眉头,冷漠地问道:“这又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