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子的
忘忧子的话带给薛蕴嬛的打击也只有一瞬,她既已经答应了要化成男子,需要作出一些牺牲也不过是再所难免的。
“动手吧,没有关系的。”薛蕴嬛扬起唇角笑了笑,双眼澄澈又明亮,“不用顾忌那么多,我没有那么玻璃心啦。”
程啸不懂这个现代化的词,便开口道:“什么意思?”
话已经说出口,薛蕴嬛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是现代的词,就解释道:“就是我没有像是玻璃那么容易碎,我的心又不是玻璃做的,不用事事都觉得我会接受不了。”
忘忧子的手按在刀刃之上,手腕翻转间将那刀刃舞的闪过白光,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闪亮。程啸没有说话了,又见薛蕴嬛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上的衣裳,那是一种紧张的表现。但动起刀的忘忧子丝毫没有方才担心的样子,贴在薛蕴嬛的脸侧,一瞬而到的痛感几乎叫薛蕴嬛要叫出声。
她狠狠地一咬住下唇,那一下子就见了血。
薛蕴嬛的身子僵直了,在忘忧子那刀刃在脸上挥舞的时候,她闭上了眼不敢再看,感受到脸上一阵接一阵的刺痛感。她的手从最初的平摊最后不断地收紧,将掌心都捏出了一个指甲的印子。
“姐姐……”胡桃想要往前靠近。
她刚迈出一步,登时间就被程啸给拦住了,他将胡桃死死地按住,让胡桃只能看着薛蕴嬛的身子在面前抖如筛糠。在刀刃翻动间,又看到忘忧子将调理好的药膏浸没在刀刃间,飞快地又涂抹在脸上,两手几乎都同时动上了。
这一分一秒,对于薛蕴嬛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她咽了口唾沫,才努力压抑着脸上的灼烧感,那瞬她真的以为自己的脸是要完全坏掉了。
忘忧子的面容很平静,几乎冷漠的没有半点表情,一点都看不出当初关心薛蕴嬛的样子。薛蕴嬛本是很干爽的,额头都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不断地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落,她要很用力闭着眼睛才没有叫自己的眼泪逼出来。
她的手捏紧了自己膝盖上的布料,又转而去捏自己坐着的凳子。
“好了。”
直到忘忧子再次开口,薛蕴嬛方才松开颤抖着的手,方才太用力,松开手还带着小幅度的颤抖。看到忘忧子终于停下手来,程啸当即上前查看,地上散落了有些许的碎发,一走过来扬起的风尘就把头发都给吹散了。
胡桃也小心翼翼地靠近,似乎之在场的重任都十分期待忘忧子的手艺。
她的羽睫轻轻的颤动,缓慢地睁开眼,彼时忘忧子早就准备好了铜镜,拉到了薛蕴嬛的面前,她刚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脸,那张彻底陌生的脸。
铜镜里面的脸虽然是长相偏向休憩些的样子,可看了看着样子还是能一眼就得出这是个男子,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触感细腻冰凉,只要有人触摸或许就能感受到这不过是一张伪装罢了。
忘忧子站在侧边,缓声问道:“怎么样?”
“好神奇,这简直……”
“换上衣服吧,现在时候不早了。”程啸虽然很想要让薛蕴嬛有个缓冲的时间,但是来不及了,“我怕待会十七来了,要是被他看到就无法继续这次的行动了,你最好还是先去准备好。”
胡桃看了一眼程啸,嘟囔道:“程啸哥哥真的是太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