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自己相貌的担心是没有用处的,她在现代也没有想过去整容这一说法,而且段晏对她极好,简直没有半点让她会担心的地方。
看到来人,薛贤眼中的笑意便逐渐地退了下去,喊道:“殿下。”
“薛老将军。”段晏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身着轮椅的人,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二人,“您这是?”
因在大庭广众之下段晏仍保持着对薛贤身份的尊称,用了‘您’来称呼眼前的人,实际上贵为苍越的太子,段晏大可不必用尊称。当然,为了那宽厚温和的人设,段晏总得屈尊喊上那么一两声。
而且今日在军营中,段晏相信薛贤已经吃到了苦头,虎符虽可号令整个苍越的军队,但到底苍越的军队不是都服从于虎符。
这是一个真正的薛贤才会知道的秘密。
薛贤捏紧了扶手的地方,冷声道:“如您所见,我正在惩罚下人。”
“下人?”段晏看向眼前的人,有些不赞同地轻轻摇头,“薛老将军,您的理由呢?”
薛贤还未说话,十七察觉到薛贤身后那高大壮侍卫不善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了段晏的身前,恰好能遮挡出那侍卫带着杀意的眼神。
许是十七的地位尊贵,哪怕年纪不多,身上的气势仍然分毫不差,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薛贤。
段晏察觉到十七的不快,抬起手打了个手势,“薛老将军,让您见笑了。”
十七看到了段晏的手势,又不着痕迹地从薛蕴嬛的身上掠过,方才不甘心地退后一步,回到段晏的身后。回到了身后的十七依然没有半分的放手,他的手紧捏着自己的刀壳,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段晏走上前,来到跪着的二人身边道:“你们二人犯何罪?”
“殿、殿下!”慧琴如看到了新的希望,她知道苍越的子民都说太子殿下善良仁慈,这怕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慧琴连忙用膝盖往前爬了几步,也顾不到自己状态,更顾不上自己身后的疼痛。眼看着就要被薛贤活活打死了,慧琴哪里还会顾得上自己身后的那半分的疼痛。
慧琴的样子凄惨,她的额头红肿又在往外渗出血液,头发因方才急速的往地上撞导致碎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身后鹅黄色的长裙都染上了红色的血迹,看着好不凄惨的模样。
薛蕴嬛没有说法,只是打从心底里舒了口气,似是段晏在她就能得到安全。
“殿下,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敢再偷听了。”慧琴虽是慌张,到底还是本性是聪慧的。
她的话语没有直接拂了薛贤的面子,没有跟段晏告薛贤的状,而是将所有的罪过揽到自己的身上,委婉地提出希望段晏能大发慈悲救她一命。薛蕴嬛看的是叹为观止,果然这伶牙俐齿的家伙是没有忘掉自己的本性。
如此一来,她懂得自救,薛蕴嬛就放心多了。
薛贤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慧琴,那样的眼神看起来恨不得将薛蕴嬛千刀万剐般。也是,方才在军营才叫人拂了面子,如今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段晏如此抢风头,薛贤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