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觅怎么想?”蓝锐问。
“她说不想那么早生小孩,等完成学业后再考虑,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只要我们施加压力,我有信心她会同意。”
“不行。”蓝锐一身怒气地站起来,走到阳台外。
“蓝总,这事对我们太重要了,我们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时机。”沈盈盈跟出阳台。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
“蓝总,纳兰先生是难得一见优秀的人才,千觅跟着他不亏。”
“千觅还年轻,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万一她哪天后悔呢?”
“蓝总,在组织重要关头,个人是小事,再说了,他们感情很好,迟早都是生,早生不比迟生差。”
“谁说的,谁说日后一定跟他,这世上比他好的男人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是他?”蓝锐双手用力握在铁栏栅上,胸膛剧烈起伏,怒意在胸臆中暴走。
沈盈盈紧紧地盯着他,眼眸渐渐眨红。
她在他眼中看到强烈的醋意,那是男女关系才有的表现。
沈盈盈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蓝锐已有喜欢之人,而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好朋友。
她深呼一口气,用尽全力说出了心底话:“蓝总,你是否爱上了千觅?”
“说什么呢,千觅是我妹,我舅舅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蓝锐意识到让人产生误会,缓了缓神,稍平静地说,“千觅是我的亲人,我希望她幸福,有义务帮她甄别佳婿。
“......可是,你俩没血缘关系。”
“没有又如何,从第一眼开始,我就把她当作亲人。”
“蓝总......”
“你别劝我,我绝对不会违背千觅的意愿,让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见沈盈盈仰着一张倔强的小脸,心有不甘地望着自己,蓝锐终于放下姿态,尽量平和地说:“你有所不知,千觅是我舅舅收养的孤儿,从小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屈辱,她现在所有的选择,都是不理智、不成熟、不完全是自己意愿下的决定。
蓝锐转身看向阳台外,声音几分沙哑:“我希望有一天,她能按自己的意愿开开心心地生活,不受制于任何人。”
“可是,基地的难题......”
“那是另一个问题,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望着眼前高大伟岸却染有几分落漠与决绝的背影,沈盈盈一肚子话却无从出口。
她曾无数次幻想与蓝锐见面时的情景;她有无数话想对他说;心中有无数困顿等待他排解,可是,此情此景,她如鲠在喉。
离开酒店,沈盈盈漫无目地走在大街上,已是腊月,夜晚的陵夏寒风刺骨,风将她长发掀起,刺骨寒风往她衣领上窜,她冻得鼻尖发红,却毫无知觉。
车水马龙在她身边走过,她就这样漫无目地地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小院前。
小院内灯火黑暗,没有一点光亮,她挨着院墙坐下,直到一束车灯从远处传来。
蓝千觅从车上推门而下,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羊毛大衣,内里还穿着拳服。
“师姐你怎么坐地上?多冷呀,赶紧起来。”她连忙去拉她。
“千觅,我......”沈盈盈全身哆嗦,眼泛泪光,连说话也打颤。
“赶紧回屋,你冷坏了。”她领着她进屋,开了暖气,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望着身边的蓝千觅,沈盈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