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焕就这样搂着余惜高调而坦然地走了进去。
不过一进门,高焕就松开了搂住余惜的手,余惜也识趣地和他挪开一步的距离。
高焕端了盘子里的酒杯,见余惜亦步亦趋,便又不自觉把手里的酒杯递到她。
余惜接过,疑惑看他。
“别多喝了,做做样子。”
余惜刚把酒杯举到嘴边,又听他说:
“想吃什么就吃,然后在这儿等我。”
他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视线像要在她的灵魂上烫一道疤:
“记住了吗?”
余惜点头。
高焕满意起身,转身混进了人群中。
铺着流苏白色餐布的长桌上摆满了吃的,也不拘束类别。
余惜端了碗面条,走到一旁不远的角落安静吃下。
眼睛却在看着高焕的一举一动。
明明是全国通缉的在逃犯,在这个夜晚,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他却从容优雅得宛如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一碗面没多大,余惜很快吃完,将碗放到收纳处。
再抬头,人群中哪还有高焕?
余惜放开精神力去看。
外面栏杆上倚着高焕和一个盯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的美妇人。
美妇人打扮精致时髦,手腕上和手指上戴的都是奢侈珠宝。
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高焕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所以那个美妇人要么被劫财要么被劫色。
劫色不具备说服性,余惜很快把这个可能撇下。
没一会儿,美妇人就借着笑意靠在了高焕身上,高焕没拒绝,搂着她歪歪扭扭地离开。
临走前,高焕往她的方向看来一眼。
余惜拿了几个面包塞进手包里,随后若无其事地朝门口走,脸上带着刻意表现的疲惫。
他们没进去多久,所以侍应生记得他们。
见只有她一个人出来,又看到她脸上的疲惫,侍应生礼貌微笑:“夫人要回去休息吗?”
余惜随意冲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往来时的方向离开。
侍应生努努嘴,这些人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
回到离开的那间房间,余惜走进去后很快关上门。
高焕正望着窗外的海景悠闲地喝着酒,旁边床上躺着一个衣衫半褪的美妇人。
不过美妇人此刻眼角眉梢都没了迷人的风情,眼中带着泪意,怒气冲冲地看向高焕和刚进来的余惜。
她被高焕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块布。
余惜走到高焕身边,把手包里的面包拿出来放到桌上。
[给你带的面包。]
高焕哼笑一声,便坐下去,把酒杯放到一边,捡了个面包吃起来。
[她?]余惜指向床上的女人。
“下船以后,你就是她。”
床上的美妇人愤怒地瞪大眼,听到高焕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图,顿时挣扎得厉害。
高焕嘴角带起笑,眼中却冷:“再挣扎,现在就让你死。”
美妇人哀哀地哭着,满脸绝望。
刚死了丈夫,她继承大笔财产,想着去港城旅游。
遇到高焕,还以为是自己新人生的艳遇,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马上就要被送到西天。
更绝望的是,这次出来,名义上她和人说的是丈夫死了,心情不好出来散心。
所以谁也没让跟,也不准人打扰她,所以她就带着这一笔财产,雇了几个保镖出来了。
还以为安枕无忧,结果保镖还没出手,自己就要命丧黄泉,心中追悔莫及。
货船在第二天十点左右抵达港城的码头。
高焕和余惜衣着光鲜,堂堂正正地从船上走下来。
谁也猜不到他们的身份。
至于那个美妇人…
余惜望着等候许久的司机,露出一抹无可挑剔的笑,和司机对接了消息,外赠一笔小费。
司机立刻屁颠屁颠开门,将她迎了进去,又把行李放到后面。
高焕跟着坐进来,余惜便弯腰将头靠在了他腿上。
他给自己编的身份是她新交的男朋友。
两人这副姿态,司机瞬间就将高焕看成吃软饭的小白脸,心中八卦,人却认真地开着车。
余惜心安理得地躺在他的腿上,翻个身,脸恰好对着他的腹部,上面传来他的冷笑。
“睡得舒服吧?”
余惜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抓住了他捉住她下巴的手指。
很可惜,高焕让她来做那个美妇人,所以他绝不会留下隐患。
不过,余惜给她留了条活路。
高焕啊高焕,我要的是你的恨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