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枪被撞得脱手,摔到不远处。
安贤瑞被扑倒后,手下意识摸向抬起抵抗的右腿靴侧,还没抽出刀,额头就被一个火热的孔洞抵住了。
“你输了,真是废物啊。”
牢牢压制住他的李宰昇漫不经心地嘲讽。
安贤瑞怒瞪着眼。
但当他耳边的麦闪过一丝红光,他倏忽又笑了。
“别这么着急宣判游戏的胜负嘛,你忘了我的哥哥吗?”
“他会来救我的。”安贤瑞笃定而得意地说。
“哦?是吗?”李宰昇将枪口狠狠用力戳在他的头上,“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子弹硬。”
在李宰昇说话的时候,安贤瑞不要命地抓住李宰昇的脖子抬头一撞。
两人撞得头晕眼花,却因此拉开距离。
安贤瑞飞快往旁边滚过去,拔出弩箭朝李宰昇射过去。
李宰昇险之又险地躲开。
安贤瑞站起来拔腿狂奔,跳到坐缆车的站台上。
索道上原本静止的缆车正在极速下落。
李宰昇见安贤瑞马上就要逃,想也没想对准缆车和索道的连接处来了一枪。
连接处的铁片因生锈而变得不再坚硬,被子弹冲击后,瞬间破了一个洞。
缆车极速的下落猛地停滞,重量歪斜吊在空中。
又因为这一重力拉扯,那原本摇摇欲坠的铁片更加脆弱。
眼看着缆车就要掉下来,安贤瑞却露出反常而诡异的笑。
李宰昇眼中夺目的自信和得意僵住,仿佛对什么有所感应,猛地盯向缆车的方向。
缆车掉了下来。
没锁的门被呼啸的风抵开,露出里面被绑住手脚、封住嘴巴的余惜。
“前辈,我的演技不错吧。”
“你的小情人马上就要粉身碎骨了呢。”
李宰昇那一刻对安贤瑞的恨意达到巅峰。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焦急、惊惧、恐慌的时候。
他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朝余惜靠近,恨不得变成四肢奔跑的动物。
而安贤瑞已经举起弩箭,对准了李宰昇的后背。
余惜陡然发动精神力。
安贤瑞身体不受控制地从站台上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余惜也摔了下来,正好摔在安贤瑞的胸口。
安贤瑞眼珠一瞬间暴突,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而余惜虽然有人肉垫背,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身体各处都传来磨人的痛感。
李宰昇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和胶带,将人抱进怀里。
“他们竟然敢抓你,竟然敢抓你。”
他不住地、近似癫狂地重复着,赤红的眼里烧着疯狂的怒火和杀意。
安贤瑛通过耳麦叫了好几声安贤瑞,都没得到回应。
他意识到事情不妙,眼中没多少担忧和悲痛,决定立刻启动备用计划。
余惜还能感受到安贤瑞微弱的精神波动,知道他没被自己砸死。
李宰昇冷酷地捡起一旁带着尖角的石头,像捣橡泥一样,想要将安贤瑞的脑壳砸碎。
余惜一眼不眨地看李宰昇拿石头砸穿了安贤瑞的眼窝、太阳穴…
彻底死透。
头顶上空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是余惜决意将计就计被抓过来前,把这个“游戏”告诉了李英泰。
现在这直升机就是来接他们的。
一队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黑衣青年从直升机上跳下来,来到李宰昇附近。
“少爷,会长让我们接您回去。”
看到地上死状凄惨的安贤瑞,黑衣青年全都无波无澜。
“这里后续的事情请交给我们处理,会长大人等着您回去。”
李宰昇始终缄默得厉害,但他身上无时无刻的低气压和冰冷让人无法忽视。
他一言不发将余惜小心抱起来,上了直升机。
“你没这么蠢会被他们抓过来。”
“你消失的太快了,我什么都不清楚,只能加入你们的游戏。”
“多好啊,再次见到你。”
“你刚刚差点儿就死了。”李宰昇十分咬牙切齿。
余惜抿嘴笑起:“我从来不怕死,为你死我更是甘之如饴。”
“甚至,如果我死了,你因为愧疚…或者别的,能和我冥婚,守着我的尸体或者骨灰睡一辈子,那我真的会幸福得上天堂的。”
李宰昇捂住她痴狂的眼睛,没好气地冷斥:
“闭嘴吧,死疯子。”